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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請求,帶我去了孃親的故鄉,了我心願。”
卷二 第七十八章 心境初變(上)大修
忽聞趙妤茹這樣說,我幾乎就要驚得呆愣在當地。身子陡的一顫,震得發上流蘇左相碰撞簌簌作響。我只覺太過意外,心中不免怔怔不知所措。昔日只怨“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而今驀然回首也只能嘆一聲“翩翩,花落,落流水。潺潺,流水,水弄花。”縱然如今知他情意又能如何,我與他再不可能。
魏錦掩飾極好,我又何故做一個明白人?極力鎮定收拾好心緒,才盈盈一笑對趙妤茹道:“姐姐說的芸兒不甚明白,亦聽不明白。月有陰晴圓缺,人亦講求緣分定數,既然早已註定無緣,又何須再提?姐姐身子尚未康復,秋末初冬夜寒風涼,還是早些去歇下的好。”
趙妤茹只凝望我的神色,徐徐嘆道:“我原以為你……”她一語並未說完,頓默許久終是再道:“我是一個無用之人,半毫力氣也幫忙不上。爹爹、孃親也只能依附你了。你一人在外獨撐大局,定要萬事小心才是,萬萬不要再落人把柄。”說罷眼眶微微一紅,執絹掩嘴喘咳連連。我趕緊為她撫背,她抬眸看我,輕輕搖頭,旋即執起我的手正色道:“只有自相珍重,方能從長計議。”
我心中一熱,眼眸中蓄起的薄霧朦朦,愈發只覺得趙妤茹的面白勝雪。她吁吁喘著大氣,彷彿說每一句話都會耗盡她的精力一般。我強忍住眸中眼淚垂下,極力擠出笑容來,“你放心,我自然會小心謹慎的。”
她輕拭著眼角淚痕,幽然的月光下略略隱出一抹悽苦的笑容。“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她自懷中取出一枚平安符,執入我的手心,悠悠道:“這是我額娘唯一留下的東西,雖不是什麼貴重的物件,如今轉送於你,希望它能佑你平安如意。”
我推諉道:“既然是姨娘留給姐姐的唯一物件,自然珍貴萬分,芸兒如何敢要。姐姐還是留在身邊才是。”見趙妤茹這般動作,心中茫然有未知的恐懼襲來,似與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如絕語一般,一顆心益發沉重下去。
她雙手覆在我手上,含淚凝視我道:“只當是完成姐姐心願可好?”
我欲再說,爹爹已起身走到我們身畔,一雙寬厚的手將我與趙妤茹的手齊齊包在其中,極力抑制著情緒,強作平靜對我道:“茹兒一番心意,你便收下罷。”
我心中澀澀,猶如刀絞,卻也只是茫茫然說不出話來,只得含淚點頭。趙妤茹似欲再語,覓蘭已在外頭叩門輕喚:“福晉還請快些,馬上便到侍衛換崗的時辰了。”
我輕應了一聲,轉眸間,額娘已拭著眼淚在我身邊,“定要好生珍重自己,凡事盡力便是,莫要勉強。”
“女兒知道,額娘且放寬心。”我垂淚應道。旋即側目看向爹爹,他眼圈亦是紅的,只是強忍住不讓眼淚掉落下來。我拭一拭淚,笑得牽強,“爹爹亦要保重身體。”我再看趙妤茹,沉吟片刻,只對她再道:“我會再設法來看你們。”
我欲再言,覓蘭又在門外催促兩聲,終是隻得依依不捨叮囑幾句,匆忙出去了。我隨在覓蘭與小蓮子之後,遠遠回頭,夜深人靜之時,似月光亦愈發淡薄,朦朦朧朧映照在趙妤茹身上。不知是眼中蓄有淚霧,還是隔得甚遠之故,只覺得愈是想將她嫻靜的面龐看清,卻愈是辨不分明。心中幽幽涼涼升起一抹悲悽之意,也越發令我感到心境涼苦。
小蓮子領著我與覓蘭隨著原路折回,輕巧避開巡夜的侍衛。翠兒遠遠見我出來,忙拿了黑色連帽斗篷為我覆在身上。我再與小蓮子囑咐兩句,旋即沿著曲折後巷沒入黑夜之中。
回到望月軒,覓蘭替我褪下裝束,下人的小鞋是極薄的,夜裡的露水早已將小鞋內外溼得通透,沁得雙腳失了知覺。翠兒見我揪然不樂,終是忍耐不住,低聲問覓蘭道:“見福晉這般神情,可是老爺夫人近況不好?”
覓蘭微擰秀眉,示意翠兒噤聲。為我沏了菊花蜜香茶過來,小心翼翼的道:“福晉放寬些心吧,切莫要憂壞了自己的身子。皇上不是已經撤去一半看守的侍衛了麼。”
我幽然浮起一抹冷笑,“撤去一半看守的侍衛那又如何?爹爹、額娘如今仍受著禁束之苦。”覓蘭默然,垂眸緊緊咬著下唇。心中愈發黯然。爹爹、額娘心境寬闊又歷經風雨尚且愁白了雙鬢,更何況是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趙玉茹。今日她說的話,句句在耳猶如絕言,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我心中煩悶,便連菊花香茶的清香溢在鼻間亦覺得香膩難當。只揮揮手,曼聲說道:“你們今日也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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