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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很難親近。
他總在盼望著;她能同他坦誠,把雲觀來找她的事說出來。他不要她做其他;只要說出來,男人的戰爭不會把她牽扯進來。然而他知道不可能;雲觀對於她;是情竇初開時最美好的寄託;她喜歡他,甚至愛他。現在是生死存亡的當口;她的良心和道義不容許她這麼做。大概她以為守口如瓶就天下太平了吧,他和雲觀終不能相提並論,即便她是他的皇后,她的心有一半收不回來,她還是同情雲觀的。
他除了嘆息,沒有別的辦法。腳下放緩了些,“皇后昨晚休息得好麼?”
她略一頓,垂下眼睫。他從側面看過去,見她慢慢紅了眼眶,卻還是點頭,“臣妾休息得很好,謝謝官家關心。”
他終於停住了步子,低聲道:“皇后休息得很好,我卻徹夜未眠。”
她立在他對面,不敢看他,絞著帕子說對不起,“是我的錯,讓你生氣了。”
他想怨怪她,可是看她可憐的樣子,怎麼忍心苛責?誰用情深,誰就處在下風,愛情也是一場博弈。怪自己太執拗,明明那麼多女人等著他去愛,他卻偏偏喜歡她。為什麼?不是因為她美麗的臉。他自己的毛病自己知道,害怕和陌生人相處,到現在也還是這樣。恰好她給了他九個月,她願意傾聽,願意交流,他不必擔心她有任何的不耐煩。恐懼隱藏在書信後面,說不出來的話透過筆墨抒發,這九個月的水滴石穿,就算她曾經將他當作別人,也足以讓他心動了。
他垂著手,神情落寞,“我沒有生氣,只是有點難過。”
她聞言越發心酸,哽咽道:“官家……你不要難過。”
他的鼻子隱隱發酸,點頭說:“我知道你還需要時間,不著急,我們有一輩子。”猶豫了下,執起她的手,“皇后,你會永遠陪著我麼?如果某一天我不再是大鉞的主宰,如果我成了別人的階下囚……”
她惶然望向他,似乎被他描繪的畫面嚇壞了。從她入禁庭起他就在那裡,那樣輝煌的存在。她不敢想象他從高處跌落下來會有多麼慘烈,每個人都無路可退,退一步便是萬丈深淵。她緊握住他的手,卻不知道怎樣作答。她是微末之人,雲觀和他,她都捨不得。也許她能做的,只是給失敗者以慰藉,至少失去江山後還有她。
她勉強笑了笑,“官家怎麼這麼說?多不吉利的話,不要拿這種事打比方。”
他眼眸深邃,定定看著她,自嘲笑道:“是啊,若我從紫宸殿走出去,恐怕連活下去都不能夠了,讓你陪著我,如何陪?”
“臣妾嫁與官家,必定與官家患難與共。”
她說得很堅定,他默默聽著,也懂得她話裡的含義。不可同富貴,卻可共患難,果真傻的可以,要去做失敗的陪葬品。
他說好,“皇后有情有義,令人欽佩。不過你要記住,你與我成了親,命運只與我休慼相關。我在一日,你安享尊榮,河山在你腳下;若我不在,皇后將會是這世上最可憐的人。”他撫撫她的臉,輕聲說,“誰的承諾都不算數,你居正宮,執掌鳳印,那才是真的。看來為了皇后,我也要長長久久地活下去。因為我怕我有個閃失,到時候再沒有人能護得了你。”
他說完,負手直往前去,穠華立在那裡,心頭如刀絞似的。她明白他的意思,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后也是這樣。所以她從沒想過同權力一爭高下,她本來就不是生在欲/望中心的人,即便不當皇后,她也能夠生活下去。
徐尚宮在一旁喚她,她回過神來,今上已經到了宜聖閣前。持盈出來迎接,久病初愈,身子軟得像柳絮,反而多了些嬌媚的味道。欠下去納福,大概是頭暈,起來的時候趔趄了下,不偏不倚撲進了今上懷裡。
穠華遠遠看著,多少有些傷情。可是轉頭想想,自己這樣模稜兩可,終究還是留不住他的。他若要寵愛別人,都隨他去吧!
她緩步走,到了閣前也只是尚宮來迎。無妨,伺候今上總比迎她重要。入閣內去,今上在一處觀景的圍欄前坐著,持盈抽身給她納了一福,“聖人來了?我這兩日身上欠安,一直未去慶寧宮請安,倒叫聖人來瞧我,真罪過。”
她笑著搖頭,“這些小事不要計較,眼下好些了麼?”
持盈給她奉茶,應道:“謝聖人惦念,已經好多了。只是下毒之人一直未查出來,我心裡咽不下這口氣。”
她也甚無奈,“我幾次督促後省查辦,可是輪番審問了很多人,竟沒有半點進展。”
“我進宮這些日子,自問本分,也未同人結怨,誰會來害我呢?況且此人頗有手段,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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