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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緊了裙裾,勉強說:“我沒有想那麼多,我害怕你會死。”
他手上停頓下來,似乎有些彷徨,“你不希望我死麼?昨天明明是個好機會。”
這個問題她也問了自己很多遍,始終沒有答案。她猶豫地把手搭在他肩頭,“官家,你能不能告訴我,雲觀究竟是不是你殺的?”
這麼敏感的問題,卻沒有惹惱他。他笑得很慘淡,“為什麼一直為這事耿耿於懷?我才是你的丈夫,雲觀的生與死,都已經和你沒有關係了。”
他並未正面回答她,其實她心裡也有數,皇權之爭,從來就是一片腥風血雨。今天勝利的是他,所以雲觀不在了。如果登上帝位的是雲觀,那麼他也要為失敗付出代價。
“讓你在我和雲觀之間選,你會選誰?”他撫摩她精巧的下頜,已然挪不開手指,“如果落選的那個得死,你選誰?”
她居然不知道應該怎麼選擇,抓住他的手,緩了口氣說:“我不想選,你不要問我這麼複雜的問題,否則我心情又要不好了。”
也就是說他和雲觀在她心裡的比重已經同等了麼?他欣慰地笑起來,不問便不問吧,就這樣已經很好了。
她近在咫尺,完美的臉,青澀的身體,如同憑空生出許多手來,不輕不重抓撓他的心。以前以為自己寡慾,即便喜歡,也不會有別樣的心思。可是她在身邊,他不由得想入非非。不管多親密,總還是不夠,還可以把距離拉得更近。
玲瓏的曲線,嬌豔的紅唇,對他有莫大的吸引力。他心跳如雷,趨近、再趨近些,他想吻她,發乎情的,沒有任何冒犯的意思。
他貼上去,可是有什麼橫亙在他們之間。一絲甜味瀰漫進來,原來她不知什麼時候摸了一粒膠棗,十分煞風景地塞進了他嘴裡。
她眼明手快躍下床去,回身笑道:“官家傷勢未愈,最忌浮躁,當靜養。怎麼樣,膠棗好吃麼?”
他沒有嚼,喪氣地裹在半邊臉頰,直起身問她,“你去哪裡?”
她優雅地拂了拂衣裙道:“官家上身有傷,好好休息才是。我不去哪裡,就在殿中等你。你睡一會兒吧,睡醒了咱們再說話。否則叫孃孃知道,又要怪我帶壞官家了。”
他顯然不大滿意,只是不好發作,重又躺了回去。冷著眉眼道:“皇后勿走遠,我隨時會傳召你。”一面說著,一面嚼那膠棗。
禁中的娘子們,大概誰也沒想到她們的官家會是這樣的吧!她看著他努力裝出威儀來,簡直有點同情他。便不迭點頭,“我不走遠,在前殿等著你。你昨天流了不少血,我叫人燉當歸烏雞給你補元氣。”
他聽了實在笑不出來,訕訕道:“當歸烏雞……有翰林醫官替我配藥,皇后不必勞心。”
她卻很熱絡,擺手道:“應該的,你別管,快些睡罷!”說完不逗留,閃身退到屏風外面去了。
今天天氣真好,皇后掖著兩手站在廊下眺望遠方。見錄景在抱柱旁侍立,體恤問道:“錄押班昨天有沒有受傷?”
錄景揖手,臉上帶著愧色,恭敬道:“謝聖人垂詢,臣無恙。可是未能妥善護得官家周全,臣死罪。”
昨天那種局勢,也虧得他拼盡全力替今上解圍,如果沒有他,今上不會只傷一條胳膊。她搖頭道:“等官家痊癒,我自當請旨替你討賞。錄押班忠心耿耿,我心裡很是感激你。”
錄景聞言忙長揖下去,“聖人言重了,這原是臣職責所在,不敢居功。”
她轉過身去,瞥了偏殿一眼,口中含糊道:“押班不必自謙,昨天的經過我都看在眼裡,自然是你當得起,我才會向官家保舉你。哦,你替我吩咐下去,命廚司燉當歸烏雞湯來。你親自看著,要文火慢慢熬,熬得越濃越好。”
錄景躑躅了下,對秦讓使個眼色,自己領命去了。
皇后在簷下慢慢打轉,踱久了無趣,便問秦讓,“官家平常在哪裡讀書?”
秦讓呵腰應道:“官家的書房設在偏殿裡,平時不許人隨意進出。”
她哦了聲,“我也不許麼?”
帝后相處得如何,外人其實是霧裡看花,似乎恩愛繾倦,又似乎隔著一層,很難說得清楚。秦讓不大好回答,畢竟這位是皇后,若得罪了,以後日子堪憂。但今上的規矩擺在那裡,要是敢唐突,只怕連活都活不成了。便惶惶道:“官家曾有令,臣也是依旨辦事,還請聖人見諒。”
她笑了笑,低聲道:“官家睡了,我閒著無聊,進去看書罷了,不會隨意動他的東西。我是皇后,就算官家要怪罪,有我一肩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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