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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依舊搖頭,“不覺得疼。”
她接過藥碗低頭吹涼,徑自道:“你是怕苦吧?我叫人備了膠棗來,吃完含上就不苦了。別叫我一直勸你,我今日心情也不佳。”
她半帶威脅似的,舀了一匙貼在他唇瓣,他掙扎了下,最後還是喝了。貴妃在一旁看得五味雜陳,這殿宇寬闊,卻沒有空間能夠容納她。她徐徐吐出一口濁氣來,索性納個福辭出去了。
☆、第32章
她一匙接著一匙;他疲於應付,只得撐起身端過藥,仰脖直接灌了下去。
她拿手絹替他掖嘴,他倚在引枕上看她臉色,“皇后適才說心情不佳?為什麼?”
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他做的那些卑鄙的事麼!她不方便直接質問他,只是自己氣惱著。再看他一眼;他輕輕攏著眉頭;人模人樣;很難把他和那件事聯絡在一起。
罷了;他有傷在身,容後再說吧!她搖搖頭,“沒什麼;就是心裡不痛快,現在好些了。”
他總能從她的話裡發現一些意外之喜,比如她先前心情不好,一定是在擔心他的傷勢。現在轉晴了,是因為他把藥喝了,情況也比昨日有改善。
他嗯了聲,“有什麼不快同我說,孃孃禁你的足,我把你傳來,這個禁足令便作廢了。”
她聽了斜過眼睛來看他,“召我來難道不是為了伺候官家麼?我知道你嫌棄那些黃門,近身照應的事便交給我吧!”
他聽了微微低下頭,往裡面讓了一些,“皇后上床來。”
“為什麼?”她說,“我就坐在你對面,不好麼?”
他又不說話了,就那麼看著她。她無奈,蹬了鞋爬上去,怕碰著他的傷口,有點畏畏縮縮的挨在邊上,“官家是不是很喜歡坐車時候那樣?咱們肩並著肩說話?”
他的唇角微微揚起來,“我喜歡和皇后靠得近一些,近得可以聽見你的心跳。”
她有點不好意思了,嘀咕了聲:“聽我的心跳做什麼,離得近了怪熱的。”
他不以為意,摸了把蒲扇遞給她,“有勞皇后。”
他愛使喚人,她鼓起腮幫暗忖,現在且讓你得意片刻,等我拿住了證據,到時候看你怎麼收場!
捋了袖子給他打扇,突然想起他的乳名,又覺得十分好笑。便歪脖兒覷他,“官家,我昨日聽見孃孃喚你的乳名,原來你叫得意呀。這個名字取得真好,難怪你總是得意洋洋的樣子。”
他愣了下,“我何嘗得意洋洋了?”
“沒有麼?”她含笑看著他,“真的沒有麼?”
不知為什麼,有她在身邊,他就覺得一切都不那麼重要了。還記得初初大婚時他端著姿態,那時經常可以佔上風,後來漸漸不成就了,倒不是旁的,只是願意隨她的性子,不忍心太苛責她罷了。
她促狹地追問,他沒能撐多久,最後還是繳械了,“可能……有時候有一點。”
她咧嘴笑道:“不是有時候,是經常,你自己不知道,我卻看得真真的……不過我喜歡這個名字,有人情味,比重元好聽。”
他板了臉,“你敢直呼今上名諱,大不敬之罪!”
她嗤了聲,“我喚自己的郎君,官家要治我的罪麼?那我下床聽候發落?”
她說著挪動身子,他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拖了回來。
彼此靠得很近,身與身相抵,突然有些意亂情迷。殿中靜謐,只有他們兩個,她的臉、她的眼,充斥他所有的感官。他欺近些,“你叫我什麼?”
她後撐著身子,因緊張紅了臉,“得意?”
“不是。”
“重元?”
“不是。”
她明白過來,愈發侷促了,低頭輕聲說:“郎君。”
他的手慢慢攀上她的脖頸,指尖遊移,落在她的臉頰上,“我喜歡你這麼叫我,很多事……我都喜歡。”
他的眼裡有揉碎的金芒,閃閃爍爍,令人暈眩。她悽迷望著他,他離她越來越近,手指從臉頰移到她的唇上。一點一點描摹,彷彿她是精瓷做成的。
“昨日你在人群裡叫我,郎君、郎君……”他說得很輕很輕,只有她能聽見,“我覺得自己和普通的丈夫沒什麼兩樣,我愛自己的娘子,我想保護你。可是大難來時卻要你為我擋刀……你不該那樣。”
她腦子裡暈沉沉的,看見聽見的只有他勻停的眉眼、模糊的嗓音。
愛自己的娘子,是她聽錯了麼?她感到窒息,因為緊張,甚至不敢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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