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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完了！”楊明有些幸災樂禍道。

張心悅看著那幾個人，好像是楊萍萍，張瑜，趙巖。

“糟了！”張心悅暗道不好，這幾個貨好像跟自己當年一樣，數學奇爛無比，怎麼忘了這一茬。

“不會吧！”張心悅喃喃道，拍了拍額頭沉沉癱在了椅子裡，還哪裡有剛才的自信和灑脫！

課間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張心悅的焦慮越來越重，這節是數學，對於數學老師孫小玲她是有著深深的感悟，說起它來都是眼淚啊！當年孫小玲是她的夢魘，以至於張心悅工作後還時不時會夢見自己算不出題來的悲慘場面，孫小玲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對她冷嘲熱諷極盡羞辱，而她像個犯人般耷拉著腦袋。

被罵時不能嚶嚶哭泣說是裝清純，不能嚎嚎大哭說是死了爹媽，更不能眼中含淚會被說是裝無辜，更不能不哭會被罵說是沒有羞恥心！夢醒後，張心悅依舊會罵罵咧咧，即使是多年後！想到這，張心悅的心頭燒起了一把熊熊怒火，連鹿楠和她說話，她也沒聽見。

“上課！”

“老師好！”

“同學們好！”

濃重的鄉土口音，尖嘴猴腮，眯縫眼，大花裙子，張心悅對此人熟悉至極。要不是她，自己的數學就不會那麼差，越差越怕，越怕越差，害她復讀，害她做惡夢，想到這張心悅目露兇光死死的瞪著孫小玲！也許是張心悅的敵意太過明顯，孫小玲有所察覺，和她對視一眼後，孫小玲不屑的轉過頭尖聲說：“咱們班兒有些女同學，平時不好好學習，考試盡整些歪門邪道，還不知悔改，對老師也不尊重，這樣的學生就是垃圾！”

張心悅看著孫小玲猩紅的嘴一張一合，她真想立馬衝上去撕爛！我叫你罵，你才是垃圾，你們全家都是垃圾！

孫小玲接著說：“這次期中考試成績已經出來了，120分以上的優秀學生有5人，90分到120分優良的有20人，60分到90分的有12人，60分以下的特差生有4人！”說完孫小玲嘴角歪斜的瞟了張心悅一眼，被張心悅發現後她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了孫小玲一眼：還怕你不成？

孫小玲冷笑一聲後使出了殺手鐧，她揚了揚手上的卷子，語帶諷刺道：“我點到誰，誰就上來領自己的卷子，也讓其他同學好好地觀賞一下究竟是哪些人拖了大家的後腿！”

“趙巖！”

“張瑜！”

“楊萍萍！”

只見被點到名的這三人灰溜溜上了臺，他們從孫小玲手中接過卷子後，在一片起鬨聲中麻溜的竄回到座位上，低著腦袋，抹著眼淚。故意等了一會，孫小玲滿臉得意似春風拂面般，老鼠眼泛著精光大聲叫道：“特差生張心悅！”

隨著孫小玲亢奮的情緒，學生們的鬨笑聲響徹整個班級，大家都在看著她，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靠，以為這樣她就怕了？No！張心悅承認自己考試失敗了，但她認為失敗並不可恥，對於這種毫無必要的羞恥感她後來才發現，羞恥感是他人用來控制和壓榨別人最常見的手段。當年她面對這種情況會哭泣難堪會痛苦可現在她不會了，她不會輕易掉進別人的陷阱裡了！

張心悅感受到了眾人期盼的目光，她撇了撇嘴角站起身來朝講臺走去，還未等她靠近，她的卷子就被孫小玲扔了下來，看著落在自己腳邊的卷子，張心悅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似女王般高傲的孫小玲後她垂眼別望，靜待著這屈辱的一刻過去！

全班鴉聲一片，孫小玲也疊交著雙臂睥睨著張心悅。你也就這點本事，張心悅在心裡默默說道，她朝孫小玲笑了笑，直著脊背呈半蹲姿態撿起卷子，吹了吹上面的浮塵轉身向座位走去，末了回頭又看了孫小玲一眼，那眼神凌厲而輕蔑。

張心悅挑釁的目光讓孫小玲極度不舒服，但是孫小玲自認作為老師的基本道德她還是有的，壓下心頭的怒火孫小玲不再理會張心悅，繼續上課！

一節課45分鐘很快就過去了，學生們興高采烈招朋引伴收拾著書包回家吃飯，此刻的張心悅卻想反胃，她心不在焉的收拾著書包，一點吃飯的慾望都沒有！

“張心悅！”

“嗯？”張心悅看著去而復返的鹿楠不明所以。

“你的卷子中午能不能借給我？”

“幹什麼？”張心悅滿臉疑惑外帶著一絲戒備。

見狀，鹿楠靦腆的笑了笑，並不說理由，觸到他誠懇殷切的目光後，張心悅略有遲疑，最後還是將自己的卷子遞給了鹿楠。

看著鹿楠削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