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第2/4 頁)
夏安便回頭對蘇珊說了句:“我的腳很冷,能去你的被子裡待會兒嗎?”
蘇珊愣了下,說:“哦,好。”
夏安於是拿著餅乾爬到病床上挨著蘇珊坐下。過了會兒,她忽然放下手裡的餅乾,倚在床榻上自嘲似的笑了一下:“你說的沒錯,他果然不止想讓我在酒桌上陪他。”
蘇珊偏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
“那天晚上他開車送我回家,走到一條偏僻的街道時,他突然對我動手動腳。我問他在做什麼。他居然說:‘不要讓我看起來像個性騷擾的混蛋好嗎?你們這些搞藝術的女人骨子裡都是自由奔放的吧。’我說:‘你為什麼會那麼認為?’他說:‘不是說藝術都是源自於生活的嗎?不要告訴我你寫的那些東西都是意淫的。’他一邊說著又把手伸到了我的大腿上。我突然覺得整件事都十分的荒謬。”夏安停頓了一下,仰頭望著天花板嘆了口氣。
“我對他說:‘你覺得那些東西是藝術嗎?那明明就是些垃圾吧?你其實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吧?我寫那些東西就是為了賺取像你這種喜歡獵奇的混蛋的眼球,以便讓自己不至於餓死。沒錯,你的確是個混蛋,那些東西也的確是意淫的,當然也有一些是從色|情電影裡學的。我在床上就跟條死魚差不多,你那麼想嘗試那些東西,幹嘛不直接去找妓|女啊?’可是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卻忽然意識到,大概在他的眼裡,我就是一個妓|女。”
她看上去似乎十分難過,我和唐文心便也脫了鞋子爬到床上擁抱了她。蘇珊也擁抱了她。
“蘇珊,對不起。”她抱著蘇珊的手臂說。
“我也要跟你道歉。很抱歉那天沒有相信你,也沒有考慮你的心情就說了那些話。”蘇珊說。
夏安搖搖頭,抬起頭來問說:“你們會不會瞧不起我?”
“怎麼會!”我們說,“你寫那些東西不過是權宜之計,你不是還有更多其他的作品嗎?”
她笑笑說:“是啊,這十年來,我在文學網站上寫了四部小說、幾十篇散文和詩歌,沒有一部作品的點選量超過一萬,甚至還有一些人言辭刻薄地嘲笑過我。可是現在僅僅因為一部R級電影,他們就開始在那個網站上搜尋我的名字和作品,並且紛紛斷言我是一個有價值的作者。這還真是諷刺。”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就像你說的,那部電影給了你一個出口不是嗎?”我說。
她仰躺在蘇珊的肩上,許久都沒再說話。
“啊,對了。”我突然想起了方路揚,便對她說,“老方去日本找你了。”
“我知道。他把去日本的事告訴了宮本,宮本當天就跟我說了。”
“那你為什麼不見他?”唐文心問說。
“我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他。”
唐文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問說:“其實我們一直都覺得很奇怪,你為什麼會喜歡老方呢?”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他讓我有種安定的感覺吧。這麼多年來,我的生活一直是漂浮的,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的雙腳好像落在了地面上。”她說。
我們又窩在蘇珊的病床上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快要睡著的時候,蘇珊輕推了我一把說:“擠死了,你們三個給我下去啦。”我們笑了笑,不約而同地往她身上靠得更緊了一些。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大二的時候,的確是夏安先跟我說的話。那天晚上我得了急性腸炎,天還沒亮她就揹著我穿過大半個校園將我送去了校醫院。之後一連幾天她都準時來醫院幫我打飯、補課、送換洗的衣物。我出院那天,她特地跑來醫院接我回宿舍。我們一開始似乎聊了些十分輕鬆的話題,可是穿過一片樹林時,我們卻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她問我說:“你在想什麼?”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我說,“通常人們看起來在沉思的時候想的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那你到底在想什麼?”
“一開始在想昨天晚上看的那本小說,後來又在想昨天晚餐吃了什麼。我想了很久,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她笑說:“你真無聊。”
“那你又在想什麼?”
“如果能踩到開花的樹影,今天就是幸運的一天。”
四月末,蘇珊回去事務所工作了。醫生之前建議她休息一個月,可她卻說超過兩週的假期一向讓她覺得無聊的發瘋。與此同時,唐文心決定回老家和父母住一段時間——她的存款已經用光,暫時無力再支付自己的房租了。
她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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