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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明扼要地說:“幫我開點藥。”
病人,就怕諱疾忌醫,配合治療就好,時瑾還沒放棄自己,說明,還有的救。徐青舶為此感到很欣慰。
當然,他如果知道時瑾要了什麼藥,就不會這麼想了。
下午,時瑾去了一趟秦氏娛樂,開了個會,期間,一位音樂製作總監因為弄錯了一個資料,時瑾當場讓他滾了。
整個會議的氣氛,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冰凍三尺,直到會議結束,一群高管們還心有餘悸,大敢大喘氣。
高管劉出了會議室:“時總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
高管趙小聲附和:“是啊,我現在都不敢看他。”那眼神,能殺人。
高管劉百思不得其解:“太奇怪了,時總以前脾氣多好,公司裡的小姑娘哪個不說他是紳士。”
高管趙想了想,分析分析,最後得出結論:“可能因為老闆娘懷孕了。”
高管劉秒懂了。
嘿,男人嘛。
兩人後面,那位被‘掃地出門’的音樂製作總監若有所思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讓韓渺過來一下。”
傍晚,街燈就亮了。
街頭,女人戴著口罩與帽子,與路人說了什麼,路人便將手機給了她,她給那路人塞了幾張紙幣,這才走到一旁撥打電話。
“少爺。”
電話那邊,滕茗問她,聲音簌簌,低沉:“你用誰的手機打的電話?”
韓渺說:“您放心,我向路人借的。”
“什麼事?”
她靠在路燈下,頭髮半挽,側臉在燈照下格外得柔和,薄款的外套裡,穿了淡紫色的旗袍,她說:“等會兒我會去時瑾那。”
滕茗片刻沉默,嗓音溫沉:“不要露出破綻。”
“我知道。”她欲言又止,抿了抿唇,還是鼓足了勇氣,開口問了,“少爺,渺渺能問您一件事嗎?”
“嗯。”
一般來說,他脾氣是好的,不會生氣。
韓渺便大著膽子問了:“您明知道我取而代之不了,為什麼想讓我去時瑾那裡?”甚至,不惜暴露她這顆棋子。
畢竟,時瑾精於心計,她這麼一去,很有可能得不償失,風險很大。
“我要看看,他會不會犯錯。”在他心理防線最弱的時候。
韓渺不禁又問:“如果會呢?”
“那他就出局了。”
一點點錯都不能犯,不然,連當他對手的資格都沒有,他們誰都可以敗,但不可以不配。
姜九笙的眼裡,絕不能容一顆沙子。
韓渺聽懂了:“你就只想姜九笙,”哪怕會敗露,也要看看最後或許會大獲全勝的那個人,夠不夠格。
是,姜九笙眼裡容不得沙子,你也容不得她眼裡有沙子。
她忍不住發笑:“那我呢?”
他溫柔的語氣:“渺渺,你怎麼能跟她比呢?”他說狠話的時候,總是這樣,不動怒,同你細聲細氣的,“我以前就跟你說過,我不強迫你,你可以當我的棋子,也可以不當,但是,你若當了,就要當好。”
棋子啊,她是棋子,她的臉是假的,她連替代品都不算。
韓渺仰頭,讓眼淚倒回眼眶裡:“是渺渺多嘴說錯話了。”
不當?怎麼能不當啊。
八年前,是他去火海里,把奄奄一息的她抱出來的,他說:“這麼像的一張臉,被燒了,就可惜了。”
掛了電話,她的手機還給路人,毅然轉身,進了酒店。
晚上八點,夜色正好。
咔噠——
燈亮了,時瑾推門進來,領帶鬆垮垮的,外套被他扔在地上,他喝了酒,腳下晃晃悠悠,眼眸迷離,微醺。
今天秦氏在酒店有飯局,不知是解愁,還是貪杯,時瑾喝了不少。
韓渺從沙發上站起來:“六少。”
他眯了眯眼,看燈下的女人,一身旗袍,長髮半挽,一雙桃花眼冷冷清清,細看,少許溫柔。
時瑾扯下領帶,扔在地上:“是誰讓你來的?”
她輕聲地回話:“鄧總監讓我來陪時總。”
他凝眸,看她,說:“很像。”坐下,懶懶地躺靠在沙發上,睫毛很長,往上抬著,像在瞳孔裡落了一層陰影,昏沉得瞧不清顏色,“不說話更像。”
她便不說話了。
他躺著看她,就盯著她的臉,看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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