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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老人的臉上劃過了怎樣的震驚。
誠然,即便他不把話挑明,對某些事情心知肚明的寧安太妃也能猜到——誰,是那幕後黑手。
不過,他不是去訴苦,也不是去喊冤的——他的目的,是施壓。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誰能對鬱無嗔的決定存在一些影響,那恐怕就只有他的親生母親——寧安太妃了。
而這一點,鬱無嗔本人亦是一清二楚。
所以,當他的母妃親自找到他並在兩人的關係僵持了許多年後頭一回在他眼前顯出怒意時,他心中的慍怒和寒意可謂更盛。
而這所有的憤怒和暗恨,毫無疑問地指向了寧安太妃一心維護的鬱無莊。
兜兜轉轉,原來這個看似病弱無依的七弟,才是諸多兄弟中最難纏的那個。
他覺得,這鬱無莊,是必須死了。
只不過,不是現在。
本就容不得其他皇子存活於世的鬱無嗔,而今越發堅定了要除之而後快的決心。
心下的殺意前所未有的濃厚,鬱無嗔面上卻仍是不顯山不露水。他又稍微同鬱無莊說了幾句話,就准許他退下了。
這時,在禁宮的廣場上孤零零等候著的火雲已然有些急了。
其他大臣都早早地打道回府了,他家主子緣何還不見蹤影?
正急得快要抓耳撓腮之時,火雲遠遠地望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登時眼前一亮。
所幸他還記得自己尚置身於皇宮重地,故而未有大呼小叫地迎上前去,而是目視男子不徐不疾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走吧。”鬱無莊波瀾不驚地說罷,就先一步跨上了馬車。
“是。”火雲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當即心領神會地應了聲,隨之坐到了車伕的位置上。
他揚鞭策馬,令車輪轉動。
以一如往常的車速行至宮外,火雲眼瞅著離皇宮業已有一段距離了,這才扭頭開口問道:“主子,皇上請您過去了?”
“嗯。”車內的鬱無莊聽聞此言,隨即據實以告,“我們快些吧。”
“是。”心知主子不想讓密竹林裡的那位久候,火雲這就領命鞭打了前方的馬臀,“駕——”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他們的馬車停在了一片竹林外。
時值初秋之末,四季常青的竹子仍是那般挺拔、蒼翠。一陣秋風吹來,林間發出“沙沙”的聲響。偶有一些竹葉隨著清風撲簌撲簌地落下,卻沒在造訪者的身上留下片葉。
鬱無莊隻身走向竹林的深處,曲徑通幽處後,眼前很快就豁然開朗了。
望見了不遠處負手而立的男子,他趕緊加快了步子,不願讓對方等得太久。
而那男子,無疑也從瑟瑟的風聲中辨識出了鬱無莊的動靜,當即就旋過身來,朝著來人擺好了抱拳的姿勢。
“主子。”他低聲喚著,同時恭敬地垂下眼簾。
“免禮。”鬱無莊駐足於男子的跟前,伸手示意了一下,“讓你久等了。”
“主子言重了。”男子低眉沉聲道。
“金叔那邊有訊息?”鬱無莊並不糾結於上一個話題,隨即看著對方,開口直奔主題。
“是。”男子聞言抬頭,同樣迅速地跟上了鬱無莊的思維,“金叔自開陽宮中探得了天機,”他說著,令聞者登時眸光熠熠,“並且,已經打探到了‘神契’的下落。”
“連神契也有眉目了?”出人意料的訊息讓鬱無莊不禁脫口而出。
“是。”男子篤定地應下,繼而抬眼注目於問話人,“不過具體的情況,要等金叔人到了之後,方可問得。”
此言一出,鬱無莊更是不由睜大了他的那雙丹鳳眼。
那個年近六十的老者,將麾下一眾人馬姑且擱置,只為隻身前來,親自稟報——可見事態非比尋常。
恐怕……不是複雜到隻言片語道不明白,就是隱秘得唯恐被旁人探知。
“他可有說,何時能到?”思量至此,鬱無莊當即就問。
“傳信那會兒,想來已經動身了。”男子對上主子探問的目光,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推測,“半個月之內,便可抵達王府。”
鬱無莊略作頷首,不緊不慢地轉過身去,背對著身後的男子。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敬候佳音了。
默不作聲地站立了片刻,他忽而從凝神的思索中抽離,繼而轉動脖頸,讓目光悄無聲息地落在了靜立在斜後方的男子。
“你怎麼也不問問土衾過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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