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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祖祠的麼?
因為祖祠離玉潭很近,祭祖儀式結束了以後,玄策便不由自主地往玉潭走去,當年元荷是極喜歡在玉潭遊玩的,她總說這玉潭中一定藏著個會吐出碧水的仙子,才能讓這一汪湖水流了千年而不竭。
如今,她便留在這玉潭中做那個吐碧水的仙子了吧?
玄策望著湖水對岸,十六年前的元荷就是在那裡身著一襲紅衣跌落進湖水之中的,他派人打撈了整整半年卻毫無進展,彷彿就這麼人間蒸發了一樣。
似乎只是一個恍惚,玄策竟在對岸又一次看見了當年那個紅衣的元荷,如同烈日下綻放的紅梅一般朝他招手,旋即,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要!”玄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回頭去望向梁喜:“只有朕瞧見了麼?”
梁喜微微皺眉:“萬歲爺瞧見了什麼?”
玄策的胸膛仍慌亂地起伏著,真的只是他自己的錯覺麼?玄策不禁回頭去找玄凌珏:“老七,老七!”
玄凌珏雙手合十走到他面前:“父皇。”
“你可曾……曾在那岸邊,見過你母后!”玄策甚至是嚥了咽口水,才敢緊張地開口。
玄凌珏微微望了望母后投湖的對岸,眼神裡帶著難以言喻的晦暗:“父皇竟記得。兒臣不止一次夢見過母后哭訴,十六年了,您從來沒來過蕭山,看過她一眼。兒臣不知父皇見到了什麼,若是真的見到了,怕是母后想見您了吧!”玄凌珏的眼眸略微低垂,他讓百里失笑扮成母后的模樣在對岸一閃而過,因為他輕功足夠好,若不是盯著那湖對岸看的人,根本不會有人發現他的存在。
玄凌珏是不是該慶幸父皇對母后仍有舊情未忘?
十六年,玄策每每午夜夢迴,都會以為他的元荷回來了,以為可以與她度過以後的每一個晨昏。可夢醒了,才發現原來自己仍是形單影隻的一個人。
玄策不由得略帶了虧欠地開口:“你夢裡母后,還說了什麼?”
玄凌珏的眼眸略遲疑了片刻,才開口:“兒臣不敢說些無稽之談,只是覺得母后死的蹊蹺至極,若父皇有心,便去那對岸問問母后吧!”玄凌珏的話分明是在說,他夢中的母后不止一次地訴說著她死得多麼冤枉,勸皇帝再去查一查。
“梁喜,”玄策吩咐著,“去安排船隻,朕要去那對岸瞧瞧!”
湖邊的渡口只有一條木質的小船,實在無法讓太多人一同渡湖,玄策彷彿也並沒有想帶太多人過去,只是攜了玄凌珏,在梁喜和小順子的保護下駛向了對岸。
對岸鮮有人煙,雪也格外的厚,竟幾乎可以沒到小腿,玄策低頭看了看玄凌珏赤裸的雙腳和半露在外的肩頭,不由得嘆氣,這祭祖的事情,還真是個磨礪心志的事情。
“萬歲爺,恕小順子直言,”小順子輕聲開口,“這兒都是雪,有什麼好看的呢?”
玄策重重嘆氣:“是啊,大雪將真相都蓋住了,能看見什麼呢?”
玄凌珏卻重重地閉上了眼睛:“父皇,想看見母后,永遠不該是用眼睛啊!我分明就聽見了母后的淡淡啜泣聲。”
玄策竟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十六年了,提及元荷的死,仍舊會讓他格外心悸,彷彿是要將他的全世界奪走一般。玄策慌亂中竟望向一旁的荒山,因為立陡,岩石上之後褶皺的部分才沾染了雪,而那雪竟好巧不巧地連成了一個斗大的“冤”字,讓玄策不禁錯不開眼睛。
人可以控制人,卻控制不了雪。
玄凌珏似乎是在父皇凝視著這裡以後才發現了這陡石的,不由得驀地跪地:“父皇,這話我憋了十六年,請父皇徹查當年母后自盡一案,若當年的父皇是怕被感情汙蓋了理智,如今,該是可以理智查處了吧?父皇,兒臣不想再做那逼死母后的替罪羊!”玄凌珏跪在雪地之中,眼神卻帶著執拗的鄭重。
玄策的眼神略深沉了片刻,才冷冷開口:“就為這,你才卯足了勁要還俗?今日便當著你母后的面兒,跟朕說說,還了俗,你都要做些什麼?”
玄凌珏微微低垂了眼眸,果然跟他料想的一樣,玄策對他要還俗一事充滿了忌憚。
“兒臣……動了凡心,無顏再做佛祖的弟子,才想回落紅塵,等母后的案子了結了,便褪去這一身責任,與王妃攜手同遊天下就好。”玄凌珏的眼睛深邃得幾乎可以化出墨色來,可就是這深邃的目光,卻讓人出奇地信服。
“樂萱那丫頭,竟得了你玄凌珏的心?”玄策不由得揚眉,是他太小瞧了那個丫頭麼?
“萱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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