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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側首望向靈堂中央的寧郡王與鈺陽。
“父王,此事並不怪你,是茉兒……是茉兒她……她受奸人所誘,這一切都是……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是她不懂是非黑白,是她不懂道德倫常……”鈺陽的聲音遲遲緩緩,斷斷續續,盡是痛苦,盡是悲傷,此時的他完全就是花旻止。
見他這般,寧郡王的唇角快速拂過一絲笑意。他艱難的抬手,抓住鈺陽的胳膊,聲音之中滿是憤怒:“旻兒,一切都是那個閹人的錯,定是他蠱惑茉兒,讓茉兒如此不分是非黑白,做出這般大逆不道之事,旻兒你一定要救茉兒,她這般下去定然會如那閹人一般,被世人唾棄謾罵,父王……父王當真不願看到那樣的場景,她只是一個弱質女流,怎麼能承受那般的詆譭?”
寧郡王關切的話語以及憤怒的聲音,根本就是一個關愛女兒的父親。鈺陽看著他這般,都不禁要相信他是真的關心自己主子。
可是,演的再像,終究還是演戲。
假的,永遠都真不了。
“父王,即使茉兒是受人蠱惑,但她終究犯了此等大錯,孩兒一定要親手了結她,免得她日後越陷越深,如父王所說一般,受世人唾棄鄙棄咒罵。倘若真有那日,孩兒定是要快些了結她,免得她最終落在他人手中,受盡折磨而死。”鈺陽面色凝重,彷彿有一座峰巒壓在他的背上一般,整個人看起來彷彿充滿艱鉅與苦難。
他身上穿著的菸灰紫色五福捧壽團花錦袍,不知為何此時看起來彷彿成了一種無比黑暗的墨色,整個人也彷彿陷入了無盡的沉暗之中,身形越發修長孤立,單薄傷人。
寧郡王看他這般掙扎痛苦,心中不免回想起當初的自己。他記得當初自己經歷這些事的時候,也是一般的痛苦,一般的無助,一般的絕望,而此時這種事情再次落到他的兒子身上,他彷彿再次經歷一般,心痛的無以復加。
但是當初,是母妃這般算計自己,而如今,是自己這般算計自己的親子。
說到底,自己和母妃都是一類人。在親人和寧郡王府的未來間,選擇的永遠都是寧郡王府的未來。
女兒,妻子,母親,說到底不過是拿來墊腳的東西。
人需要成長,就必須先承受失去與痛苦。一個人只有失去,才能得到。
“旻兒,若真有那日,你便按你心中所想去做,但是如今茉兒還有救,你一定要成長到足夠的高度,掌握到足夠的權利,只有這樣,你才有機會從那個閹人手中將茉兒奪回來。”寧郡王的臉上滿是陰森,雙眸之中有著無法訴說的陰鷙無情。他的臉色看起來很是蒼白虛弱,側臥的身子也是那般的孱羸瘦削,可是此時的寧郡王整個人頭有著從未有過的頑強堅韌。
“旻兒,你心疼茉兒,想要茉兒恢復當初,就必須讓她重新回到寧郡王府,這樣才有機會改變她。但是現在的你,站在那閹人面前,不過是螻蟻之輩而已,他只消開口,便能隨意毀了你,毀了寧郡王府。”
寧郡王語聲冷厲,一字一句更是毫不留情的揭露著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他看著鈺陽,眼中有著無法訴說的決絕和堅定:“旻兒,權利和地位,你必須有,只要你想讓茉兒恢復如初,你就必須變得更強,不然終究是被人隨意踐踏的命。”
鈺陽被寧郡王的語氣驚了片刻,心中更是詫異非常。他從未料到,這寧郡王也有這般的決絕如刃的時刻,看來喜歡隱藏自己,喜歡蓋住鋒芒的,不止他們少主。
怪不得他們少主要這般費力,來演這一場戲。一個已經褪去尖牙和利爪的獅子,若是尋回了這些,那麼他會是獅子中佼佼者,當然也會是一個如山的障礙。
不過,他們少主,怕是很喜歡享受路途的障礙與麻煩,不然又怎麼會這般費心費力要幫獅子找回已失去的。
“父王,孩兒知道,孩兒在九千歲面前只是螻蟻。孩兒也想茉兒回到寧郡王府,像一尋常女子那般,嫁一尋常夫婿,夫妻恩愛一生,但……”鈺陽自嘲的笑了一聲,聲音是那般的嘲諷輕鄙,他抬起手,望著自己的纖長的手指,目光和笑容漠視而又無奈。
他沉默了片刻,猛然握緊自己的手,有些機械的搖了搖頭,更緊咬住牙齒:“孩兒終究不是能登高權之人,即使有心,但終究是無力,父王孩兒……”
鈺陽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寧郡王厲聲阻斷:“胡說,你是寧郡王府繼承人,怎麼可能無力,只要你想,你就一定可以。那閹人可以從一個小小的太監,一步一步爬上高位,成為九千歲。那你身為郡王府後人,有何處比不上他,自然能夠成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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