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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不吭聲,今夏也不勉強,湊過去端詳了下他面上的傷疤,自言自語道:“你現下的樣子,若上官姐姐見著,不知認不認得?”
聽見她提上官曦,阿銳的眼珠總算動了一動,今夏沒有忽略這細小的變化。
“你想回去見她?”她接著往下說,故意唉聲嘆氣道,“不過可惜呀,莫說現在你像個廢人一樣根本回不去,便是能回揚州去,你也見不著她了。”
聞言,阿銳雙目迅速對上她,目中恨意凜然。
“她、她……怎麼了?”他的聲音沙啞而虛弱,卻是用盡全身氣力。
今夏不答,卻不急不緩和他聊起來:“上官姐姐原來是南少林的俗家弟子,我也才知道,你知曉麼?”
不等阿銳回答,她又接著道:“現下沿海一帶倭寇鬧得兇,上回不是還跑到揚州了麼。對了,那次你也遇見的,還為了上官姐姐受了傷……你身上中的也是東洋人的毒,是被誰害的?”
阿銳狠瞪著她,並不言語。
“你不肯說,我也猜得出來,雖說是你殺了翟姑娘,可在那人眼裡,你們倆也沒甚區別。翟姑娘是一枚棄子,你也是一枚棄子。”今夏慢悠悠道。
聽到此處,阿銳下顎微凸,牙關緊咬。
“唉,上官姐姐趕到浙江抗倭,也不知是不是很危險,她若弄成你這樣子,可怎麼好……你瞪我做什麼?”
“不許你咒她!”沙啞的嗓音,一字一字,清晰無比。
今夏這才低首正色看他:“胡總督請了南少林的和尚下山抗倭,方丈書信給俗家弟子,請他們趕往浙江抗倭。不光是上官姐姐,還有謝霄,我在謝府連送行席都吃過了……上官姐姐是怎樣的人難道你不知曉?她在做什麼事,你又在做什麼事,你在這裡心裡想著她有用麼?能幫她擋刀還是能幫她擋劍!”
將嘴唇緊緊抿住,阿銳目中有質疑有猶豫,卻再無言語。
☆、第八十五章
因昨日大雨,道路泥濘;這一路行得甚慢;直至日上中天都沒有找到可以歇腳的小店,連茶寮都沒見著一個。
一行人中陸繹、今夏等人皆是在路上顛簸慣的;倒不覺得如何;但淳于敏並丫鬟嬤嬤卻吃不消這般勞累,陸繹尋了一處稍稍乾爽的地方,讓她們下馬車歇息透氣。岑福則奉命先往前頭探路。
礙於身份有別;今夏心裡雖然甜滋滋的,言行間卻絲毫不敢造次;連多看陸繹兩眼都生怕被旁人看出端倪來,反倒對他愈發疏遠。
“袁姑娘;這是我家姑娘讓我送來給你的。”一丫鬟行過來,手上托盤上擺著一杯水。
“多謝你家姑娘,我帶了水囊。”
今夏推辭道。
“這是滴了玫瑰露的清水,有助於提神醒腦,姑娘特地讓我送過來的。”丫鬟口齒伶俐,很會說話,“姑娘說,昨日她在袁姑娘面前失態,聽說還差點讓人誤會袁姑娘你,姑娘實在慚愧得很,還請袁姑娘原諒。”
“不不不,暈血嘛,我知曉這毛病,怪不得她。”今夏忙道,見丫鬟仍殷勤地捧著托盤,只得把那杯水拿過來一飲而盡。
既然淳于姑娘這般知書達理,她也須表現下自家的寬廣胸襟,行到淳于敏跟前,笑道:“多謝姑娘的水,昨日之事,不必介懷。”
“袁姑娘快請坐。”
淳于敏嫣然一笑,忙命丫鬟取了繡墩,請今夏坐下。
今夏瞧她面色蒼白,大概是山路顛簸的緣故:“淳于姑娘不常行遠路吧?”
“見笑了……”淳于敏慚愧笑道,“大概是昨日下雨的緣故吧,馬車有點顛簸。你們平素在外辦案,若是遇上大風大雨,想來必是辛苦得很。”
今夏擺擺手:“大風大雨其實挨一挨也就過去了,最怕是遇上塌方,那才叫走背字呢。”
不遠處岑壽聽見她的話,本能地皺了皺眉頭,卻看見身旁的陸繹看著樹林無緣無故地微笑,他循著陸繹的視線往林子裡頭望了又望,什麼異常都沒有,著實叫他費解得很。
不多時,便看見岑福折返回來,面帶憂色,翻身下馬,急行至陸繹面前稟道:“大公子,前頭不到二里地塌方了,沒法過去,恐怕我們得折返回去,又或者另尋一條路。”
塌方!今夏扶額,居然真讓她給說中了。
岑壽沒好氣地瞪了眼她,目中含義不言而喻,嫌棄她是個烏鴉嘴。
陸繹神色間波瀾不驚,自取了地圖檢視,片刻後道:“折返到方才的路口,然後朝東南方向走,再往前就到玄音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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