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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了。”
憐憐和思思見狀,再看陸繹身姿氣度,忙繞開桌子,向他施禮道:“奴家參見陸大人。”
“她們是?”陸繹看著今夏。
“回稟大人,這兩位姐姐是胡總督派來服侍大人您的。”今夏盡心盡責地替他介紹道,“這位是憐憐姐姐,人如其名,我見猶憐;這位是思思姐姐,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哦。”
岑福上前補充道:“胡總督還派人送了許多東西,大公子沒有發話,我等不敢擅動,現下都擱在那邊……大公子,請借一步說話。”
待將陸繹引至稍遠處,確定亭中人聽不見他們的對話,岑福才稟道:“阿銳方才說,讓大公子莫要受胡宗憲的東西,說這是個圈套,有人要加害於您。我們想細問,他卻又不肯言語了,只怕要大公子您去了他才肯開口。”
陸繹沉吟片刻,才道:“我知曉了。眼下天色晚了,你讓店家給這兩位姑娘另外開兩間上房,離我們這小院越遠越好,那些東西也都搬到她們房中去。”
“卑職明白。”岑福本欲走,停住又道,“那個……袁姑娘、淳于姑娘和她們推牌九事出有因,是為了……”
“我知曉。”他話未說完便被陸繹打斷,“你去吧。”
“您別怪她們。”
岑福說完這句,才領命走了。
憐憐和愛愛見陸繹並未攆她們走,反倒因為小院中房間不夠,而另開上房給她們住,便順從地跟著岑福走了。
“天色不早了,你也去歇著吧。”陸繹此時方才板下面孔,朝淳于敏淡淡道。
淳于敏忐忑不安地望了今夏一眼,終是沒敢違背陸繹的意思,低垂著頭默默回房去了。
現下亭中獨獨剩下今夏和陸繹。她一臉的坦蕩蕩地看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他開口,便呵了呵氣去撓他癢癢。
“憐憐姐姐,思思姐姐,你叫得倒還挺親熱。”他抓了她的手,不許她鬧,沒好氣道。
今夏笑道:“兩位姐姐漂亮吧?你看著,是不是心裡也癢癢的?人家還向我打聽你的喜好,對你可上心了。”
“你如何回答?”
“我說,我家陸大人於女色上並不十分要緊,只是對財物看得比較重。”
“……我對財物看得比較重?”陸繹挑眉。
今夏謹慎地挪開一步,提醒他道:“我沒亂說,在揚州你明知我付不起,還逼著我付船的租金,還有,動不動就要剋扣我的俸銀。”
陸繹欺身過來,輕柔道:“你這就叫賊喊抓賊。那夜在橋頭,是誰死乞白賴地非要朝我討二兩銀子,你不記得了?”
今夏回想了下,昂然道:“誰死乞白賴了,你們砸了我的攤子,我當時持理力爭,所以你才乖乖把銀子給我。”
“我那是嫌你吵嘮,想趕緊打發了你。”想起當時橋頭的情形,陸繹也不禁笑了笑,手隨意取了塊牌九玩弄,接著問道,“你跟她們耗了這大半日,套出些什麼了?”
六扇門的辦案手法他多少也知曉一點,因三法司限制頗多,六扇門辦起案來也比錦衣衛和氣得多,能套出來的事兒絕對不會威逼恐嚇。像今夏方才那般與人套近乎推牌九,投其所好,讓對方放下戒心,想來應該套出了不少事兒來。
“這事不急,稍候再說。”今夏想起阿銳,忙拉著他往阿銳房中去,口中嘀咕道,“這位爺今兒把鏡子給撞碎了,挺大一面鏡子,要是我娘在,非得把這敗家子的腿打折了。”
為了不引人注意,阿銳與岑壽住在同一間客房。
此時地上的鏡子碎渣岑壽已經都打掃乾淨,眼下靠著椅子,一雙腳高翹在桌子上,合目眯瞪著。聽見陸繹的敲門聲,他猛地驚醒,差點跌下來,連忙過來開門:“大公子。”
床上的阿銳倒是一直醒著,聽見陸繹來了,緩緩把頭轉過來,不待陸繹開口,便啞聲道:“讓其他人都出去!”
“蹬鼻子上臉啊你!”岑壽忿然。
陸繹淡淡吩咐道:“你們都出去吧。”
岑壽不敢違揹他的意思,瞪了眼阿銳,轉身出門去;今夏也退了出去,沒忘記替他們將門嚴嚴實實地關好。
聽見外間並無腳步聲徘徊,阿銳才緩緩道:
“他之所以沒有在揚州為難你,就是想放你到揚州來,讓你作胡宗憲的陪葬。”
他所說的“他”,自然是嚴世蕃,陸繹心知肚明。
“胡宗憲明明是嚴黨,他為何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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