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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未曾料到,兩人都楞了楞。謝霄步子甚大,行在上官曦的前頭,到了今夏面前皺眉問道:“你怎得在這裡?也逃難出來了?”
“我們要送一位姑娘往新河城去。”今夏示意他看身後的淳于敏。
楊嶽也迎上前朝他們一拱手。
謝霄草草拱手,眉頭皺得愈發緊,語氣不善道:“此地危險,你們趕緊走。”
“走不了啊,哥哥,等船呢。”今夏見上官曦也是眉間緊蹙,“你們也要過河?現下就兩艘小船來來回回,可有得等了。”
上官曦搖頭,低聲道:“此地有倭寇。”
今夏聞言一凜,看向謝霄,後者點了點頭。
“我們是一路追下來的,現下他們很可能喬裝打扮,混在人群之中。此地甚是危險,你們還是速速離開為好。”上官曦沉聲道。
“他們既然喬裝打扮,你們可分辨得出來?”今夏與楊嶽對視一眼,低聲問道。
上官曦搖頭:“我們在路上看到他們殺的人,衣衫都被扒了,所以推測他們已經混入難民之中。但東洋人長相與我們並無二致,甚難分辨,寺裡的師兄們也甚是煩愁。”
此時可看見武僧們分散開來,緩步而行,目光銳利地掃過周遭的逃難百姓,只是從衣著上無法辨認,而從面孔上要辨認又實在太難,看了幾遍都毫無收穫。
“你是什麼人?”謝霄看見一旁遮著面的阿銳,拽著他問道,“為何要遮面?”
阿銳想掙脫,無奈內力未完全恢復,謝霄手似鐵鉗,完全掙脫不開。上官曦就在近旁,他心中緊張,愈發煩躁不安。
今夏連忙上前解圍:“哥哥莫為難他。他是和我們一塊兒的,錦衣衛,面上受了傷,不願見人。”
謝霄這才鬆了手,楞了楞:“錦衣衛?”
“他也是被倭寇所傷,身上面上都被劃了好些道道,幸而撿回一條命。”今夏補上。
聞言,上官曦不由多看了阿銳兩眼,見他全身裹得嚴實,想是自慚形穢不願見人之意,不由心生憐憫,輕輕嘆了口氣:“倭寇忒得狠毒。”
隔著黑紗,阿銳飛快地望了她一眼,正正觸到她的目光,連忙垂下頭去。
“我來幫你們找!”今夏道。
謝霄道:“我們和他們交過手都認不出來,你就別跟著裹亂了。”
“哥哥,我可是受過訓練的捕快,你認不出未必我就認不出。”今夏轉向楊嶽,“你照顧淳于姑娘,沈夫人那裡有我叔在。”
楊嶽不放心道:“你當心些,認出來後悄悄告訴他們,莫要貿然動手。”
謝霄朝著今夏邁了一步:“放心,我跟著她,寸步不離。”
聚集在這個渡口的百姓甚多,今夏率先將扶老攜幼者排除在外。雖說倭寇也是人生的,家中也是有老有小,但帶著一家老小出來打劫,委實是個拖累。大部分東洋人慣用的東洋刀頗長,在剩下的人裡頭,仔細看是否有行裝特別的人……
如此一來,很快讓她察覺出蹊蹺來,有好些個樵夫零零散散地混在這些過江的百姓之中,皆是尋常百姓衣物身上揹著一大捆柴枝。乍看上去,並無異處,可仔細一想,便覺得其中漏洞百出:其一,若是逃難者,即便砍柴也是臨時燒頓飯,夠用便好,決計不會砍一大捆柴;其二,渡河需要船資,河對岸的樵夫不會過河來砍柴;其三,這些柴禾他們並不叫賣,而且看守得牢牢的,路人不慎碰到都會遭至兇狠的目光。
今夏垂著頭,目光偷偷掃過樵夫腳上所穿的鞋,這是最容易被人忽略從而漏出馬腳的地方。果然不出她所料,這些樵夫腳上穿得是東洋人才會穿的分趾靴子,幾乎可以肯定,這些樵夫定是東洋人所扮。
而東洋刀就藏在柴禾之中!
謝霄性子急,今夏擔心一告訴他,他就會露出馬腳,便佯作沒有找出線索,搖著頭緩步回到上官曦身旁。
未等今夏開口,謝霄便道:“我早就說過,此事不易,那些倭寇乖滑得很。”
今夏佯怒,推了他一把,將他推遠,謝霄也不計較,笑了笑便自行踱到旁邊,雙目繼續盯著人群巡視。
上官曦正欲出言寬解,便聽見今夏以極低的嗓音道:“上官姐姐,下面無論我說什麼,你都要垂頭嘆氣,目光切不可以張望,以免打草驚蛇。”
雖聽得一楞,但上官曦很快會意,先嘆了口氣。
“那些擔柴的樵夫有問題,他們的靴子是分趾靴,只有東洋人才會穿這種靴子,東洋刀很有可能就藏在柴禾裡面。”今夏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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