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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大二年級的時候學校搬到郊區,每天騎車上學,後半段都是土路,她最喜歡雨後半乾半溼的地面,騎著車子時能感覺到結成一體的溼土韌性的彈力。在沁州子衿師院圖書館工作申報副高職稱時,要去鬱錦省省會屏採市面試。第一次申報時競爭異常慘烈,新來的莢在古籍室工作了兩個月,然後去流通室工作,職稱英語考試未過,但仗著老公是本市人事局要人,偽造了一張在古籍室工作免考英語的證明,圖書館議論紛紛。孫沒有核心論文被刷。第二次來屏採,報到之後上以前那家小旅館,誰知竟然在裝修,對屏採人生地不熟,只好就近住進徜徉賓館。是四星級,走廊鋪上了軟軟的地毯,可是那地毯實在不敢恭維,每走一步就感覺如在空中,地面塌下去很多,半天都抬不起腳。
要踩高蹺不?純粹是浪費時間。
芯是傳奇。從愛情開始。在火車站認識了一位陌生男子,不久倆人結婚。芯的父親就是在火車站上班,那麼這一段奇緣情有可緣。芯的眼睛很大,凹陷,面板很黑,象東南亞人,安外形相貌都不錯,在捷州市下屬的戈湖鎮工作。兩人沒搶到紫的房子,只好蝸居在鼎瑞大廈的一個單間裡。後來芯下崗,日子更艱難。公司裡資格較老的破落戶爻一字一頓:“找人找戈湖的!”
孫有次被芯邀請到蝸居里玩,看到一張芯的照片:站在陽光下,左手臂抬到肩部伸直了,右手臂彎在耳朵邊,凝眸深思,彷彿是在探尋著什麼,少女之思不可方物,前後都是黃燦燦的油菜花,很有文藝範。幾年後芯成為鼎瑞人竊竊私語的熱門話題。做保險戰績輝煌,很快就升為主管,但名聲壞了,後來竟發展到在家門口偷情,鼎瑞大樓很多人都看到過。上下樓經過芯家的人常聽到裡面安暴打芯的聲音,伴隨著芯“哎喲哎喲”地慘叫。
除了芯以外紫最恨的人就是勞在東。勞的年齡比紫小。洪經理出車禍住進醫院,給了勞從副經理升為正經理的機會。勞是洪的徒弟,在建築界這種師徒關係非同小可,猶如再造父子,因為建築業有著強烈的專業性和實踐性,師徒之間的傳授質量決定了徒弟日後是不是能吃這碗飯,學不到真技術永遠是外行,只能跟在行家的屁股後頭喝喝稀飯。洪比勞大十五歲,兩人從捷州市第二建築公司工地基層開始,一起風風雨雨並肩作戰,這次帶著勞一起轉戰鼎瑞,沒料到一個不足100人的公司這麼複雜,各種扯皮拉筋簡直就是一團亂麻,讓洪傷透腦筋,可是必須硬著頭皮做下去,任期不滿即使走脫了名聲不好不說,再怎麼好往高處走?心情鬱悶,騎著腳踏車上班路上出事了。孫和紫一起去醫院探視,洪把左手捏成一個拳頭,在牆上重重地擊打:“居然出這種事!”恢復健康不久洪出任二建總經理,與鼎瑞開發公司經理平級,但二建千人規模,作為捷州建築行業的龍頭大哥,洪的前程不可限量。孫和洪只有過一次接觸,還是剛進公司不久,公司最高領導層大換血,正在辦交接手續,一切還未走上正軌,早上八點過了沒什麼人來,孫發現過道有點髒就拿起一把掃帚打掃起來,忽然洪經理從辦公室走出來,她喊了聲:“洪經理。”洪點點頭,沒有立即走開的意思,停頓了幾秒說:“你姐夫在人事處工作?”洪很矮,但塊頭不小,為人處事有著中年男子的成熟,在公司的口碑一向不錯。
洪走後勞以副經理身份行使正經理職權,紫既然是洪關係網中的人,他是不能動的。他一以貫之的對紫不聞不問的態度得到的是紫索性破罐破摔的回應。週五下午紫帶了三四歲兒子來,恰巧勞在走廊上看到了,高聲一句:“不能把孩子帶到辦公室!”不怒自威。洪走後勞對紫更肆無忌憚。有一次公司開例會,快要開始時陸續還有好幾個人趕到,紫邁進會場,主席座上的勞吼了起來:“都什麼時候了?還遲到!”就為了這次大庭廣眾中的羞辱,紫對勞恨之入骨,任何讓勞丟臉的事都要拿出來抖抖,當然不會對其他科室的人主動提起,要是別人知道勞對自己的輕視,怎麼在公司混?若公司的人背後議論勞,紫是要添油加醋的,至於在公司裡自己挑起來說那就只能是在孫面前。好幾次勞對紫的惡言惡語都落在孫眼裡,紫不對她說勞的壞話都有懦弱之嫌了。有次全員大會樂經理先說了些公司目前建築進度慢的現狀,希望大家就此討論,獻言獻策。勞經理第二個發言,第一句話就是:“剛才樂經理很武斷……”接下來幾句話的話意是支援樂經理的觀點,要求大家發揚主人翁精神。勞初中還未讀完,一時錯用“果斷”為“武斷”可以理解。公司很多人都未讀多少書,大概沒有聽出來。會後大家照例就這次會議精神議論一二,摘取領導人發言中的漏洞笑話一番自是不可避免。勞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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