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3 頁)
口就是“此言差矣”“我有異議”,眼看著就要當場搞起『亂』鬥來。
這怎麼成!
他這是百家講壇,又不是大學生辯論會!
他幾步壓到下首兩位先吵起來的嘉賓面前,一手拉住一個,挺胸拔背,憑自己高人一等的身高和氣勢鎮住他們,又看了那兩位要站起來跟著理論的嘉賓一眼。
神情並不算嚴厲,卻有種因為常居管理者高位自然養成的,令人信服的氣質。
他並不替這些人評判誰的理論更高明,因為這不是他主持人的工作,也不是他一個生員說出來能服眾的。他掃視了這群嘉賓一圈,沉聲道:“這講壇上只由人各自申理,不是辯難的所在,此時該由桓老師點評,幾位賢兄不可自行爭執起來,誤了聽名家講學。”
說著便看向桓凌,眉頭微挑,遞了個眼風過去,讓師兄幫忙教訓教訓這些挑事兒的。
桓凌卻不知怎地從他的目光中看出幾分懇求之『色』,先講了自家“理氣一體”“理先氣後”之說,又正『色』教訓了那幾個學生一句:“正如方才宋主持所言,這場自習會是為學子自家理清學業中有所不安之處而設,凡有志於學者皆可上臺析自家過錯、申自家理論,卻不是上來做先生教導別人的。至於明天理、勘正誤,是你們下臺之後各自要做的工夫,不要再此糾纏了。”
幾位學生捱了批評才想起後悔,唯唯地應了,謝過老師點評,排著隊下臺了。
但臺上不敢爭,下了臺又不安靜。那個講“理氣一”的因合桓凌的**一致,又覺得自家理論蓋壓別人,又講過四五道題,待到中場休息,老師和主持人去一旁解手的時候,又爬到自家面前的書案上,大講“理氣一”的道理,並數落起了別人的概念比起他這個“一”差了多少。
他得了桓老師點評支援,臺下也有不少被桓凌點透,支援此說的,同他一起怦擊異說。
宋時跟小師兄從書院上完廁所回來,就見桌子上高高站著個人,一呼百應,激情演講:“……若如孫兄之講理氣混而無別之說,單一個別字,已是將理氣判為二物了!”
宋時頓時眼前一黑。
老師就去個廁所,這學生就敢登桌子爬高,帶領一群學生暴力欺凌同場聽課的學生了?要不是上頭遮陽棚是紙糊的,他是不是就要踩棚子上去了?
請家長!
不,請老師!回頭問出他老師是誰,得給他老師寫信,讓他管管這學生。
他將腰一挺,肩一抖,大步流行踏到那名學子面前,神『色』鋒利,從下方仰著臉望向他,不由分說便問:“賢兄便是延平縣方問山先生垣吧?可否告知宋某,令師是哪位名家?現居何處?”
那學生叫他大步襲來的氣勢鎮住,也從上頭望向他,原本預備了滿肚子抨擊別人的言論也都忘到了九霄雲外。連周圍聽他嬉笑怒罵、針砭理學的學子們都紛紛看向宋時,不知他追到這裡來是做什麼——
總不會是看中這位方兄生得俊俏?可哪有看中了人先問人老師的?
方嘉賓見他一個俊秀出塵的美少年這麼盯著自己,也不免有些綺思,又自覺坦坦『蕩』『蕩』無不可告人之事,便報上了老師的大名。
桓師兄從後面追上來,正好撞見這一幕,便拍拍宋時的肩膀,叫了一聲“師弟”,又對案上學子說:“這桌案是供人寫字用的,不是供人踐踏用的,學生先下來。”
那嘉賓才跳下來,慚愧地解釋了一句“方才一時激動”,卻被宋時揮手打斷,請他跟自己走到趟——到會場後面沒人的地方再說。
他拎著人在前頭走,後面一群人追著想看他們說什麼,卻被桓凌溫和又不容抗拒地攔住了:
他師弟不好男風。
他師弟一心顧著學業,顧著造福百姓,並無別人那麼多的閒心。
他帶著方書生過去只是講理學上的事,若誰有想問理學問題的只管問他,不必特地過去看。
宋時在師兄幫助之下,終於把這學生拎到沒人的地方,鄭重其事地說:“適才方兄站在桌子上當眾評論別家理學是非之事,我會如實寫成信寄給令師。”
方學生終於不敢自戀了,驚愕地問:“怎麼……”
宋時冷冷道:“本次大會場中學者雖都是傳承自程朱一脈,但也各有師承,流傳之中自然也有分歧。無論是聽先生講學,還是與他人辯難,皆是學子本『色』,卻從沒聽過哪家大師會倚仗自家學識當眾恥笑欺凌別人的——”
那學生叫他說得有些慚愧,頭垂低了些,那種明知有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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