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3 頁)
提了一籃井水湃的荔枝,剝得乾乾淨淨,白白嫩嫩的,拿小碟子託到桌前。不過小師兄忙著抄寫,顧不上吃東西,也不能沾這溼噠噠的水果,他索『性』伺候得更周到些,捏了一個荔枝遞到師兄唇邊,說了聲:“啊——”
桓凌忙著抄寫,沒注意到他的手伸過來了,下意識“啊”了一聲,一個冰涼沁心、汁水甘美的荔枝就塞到了口中。
桓凌下意識合上唇齒,除了軟顫顫的荔枝,似乎還有什麼稍硬的東西從他唇邊掠過。他仔細辨認著那種觸感,卻又似乎完全明白那是什麼,不敢細思。
而喂他荔枝的人卻沒那麼多心思,連手指都不抹一下,另拿了個小盤子送到他面前,隨意地說了聲:“把核吐我這裡。”
他含著那枚荔枝,嚼都捨不得嚼,抬頭看向宋時。
他師弟笑『吟』『吟』地朝他揚了揚下吧,說道:“師兄別客氣,該吐就吐,你幫我抄講義,我伺候伺候你也是應該的。”
他接過那個盤子,慢慢吃了口中的荔枝,把核吐進盤子裡,淺笑著說:“你先吃,我空了自己去拿。明日大會的事都等著你安排呢,別在這兒伺候我了。”
不然我……怕我習慣了這些好處,要得寸進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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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天正是端午當日,組委會依舊帶著人先去看了龍舟賽當開幕式。
武平縣沒有大江大河,這樣的龍舟賽已經是相當不錯的了,本省來的人也不會特意挑刺,但對於蘇州來取經的幾位書生們來說,這山溪比不上蘇州的河面寬綽,龍舟也不是什麼正經龍舟。
可他們辦大會時是重陽節,連這樣的龍舟賽也弄不出來。
幾位才子一面挑剔,一面暗暗記著眼前看見的一切,準備重陽節再辦大會時,也添一場熱鬧的比賽當開幕式。
這開幕式他們可以辦得更好,後頭踏青、觀農家景緻、在果樹下野餐等都不如他們蘇州的美食美景,手中的宋版講義也不夠精緻,他們還能印出更精麗的、帶花邊的講義……
可到了講學環節,第一位講師桓凌和他的助教宋時一上臺,立刻就打破了他們的驕傲。
他們辦的是講學大會,福建這場會別的都不如他們蘇州,但講學講得比他們好,那就徹徹底底蓋壓過他們了!
昨天他們聽說老師在外頭講壇上講學時也曾出來看過,也見了有老師用這種**教書。
當時他們看著這講壇安排的樣式新鮮,可講起課就和他們在課堂上看著老師教訓學生一樣,叫人提不起興致。卻不想今天的講壇上多出一張屏風似的巨大講義架,仿若換了個講壇,而講學的老師和助教換了人之後,臺上講學的場面也比昨天好看了數倍——
就像泥塑木胎的人像,忽然換成了個活『色』生香的美人。
臺上那位助教看似只聽講、提問,實則隱然把控著整場講學的人;老師講學時也不是一味傳授自己的所知,而是隨時與他的助教互動,依著他的問題調整自己講學的內容。
眾才子都已是將四書解到練熟的地步,所以更清楚這場講學中講到的,都是學生唸書時容易忽視,或實在縹緲難明,只得含糊過去的地方。
講學的人講得好,助教的問題也問得恰到好處,換一個人也講不到這樣的水準。
他們這幾天遞了帖子想拜訪宋時,卻一直不得迴音,看來倒不一定是他不敢見他們這些真才子,而是忙著設計新**,安心要再次從大會上壓倒蘇州人……
他們還能仿他的**嗎?
可若不仿,還能想出更好的**嗎?
這一場講學結束後,幾位有見識的才子都陷入了深思,反倒是年紀最小的劉昌無憂無慮,對著講臺點評道:“我還以為他是見過徐兄之後自慚形穢,不敢跟咱們蘇州文士見面,看這樣子,他是真的在忙講學之事無暇分身。”
徐珵不禁苦笑:“那天是我叫他說得無言以對,他有什麼怕見我的?我還猜是他自恃上場講學會出了名,目中無人了,看來也不是。”
可他們畢竟是江南知名的才子,又不是哪個下鄉小縣出來的書生,就不能騰出一晚上工夫請他們見個面,談談詩賦文章麼!
這些人怎麼想仍是覺著委屈,祝顥這個領頭的便安慰大家幾句,又提出了個好主意:“方才我聽著他們說,這些老先生上臺講學時還有別人做助教,不必宋時每場上去。等他下來了,咱們便上前拜訪。”
他們說話時並不避人,周圍一些本地才子聽見他們是蘇州人,多有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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