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第3/3 頁)
我二人暫且講到這裡。天色還早,諸位可還有什麼想問的沒有?可以寫在紙條上交上來,我們挑一些問得比較多的問題來解答。”
有!
臺下有準備的立刻提筆書寫,沒有準備的便找周圍人借,或尋旁邊等候的僧人討要。但在臺前貴賓席上的人卻總有特權,不依他的規矩而行,而是直接提問:“桓僉憲與宋學士莫不是有心辦起這期刊,做個審稿的……主編?”
李學士蒼老而渾厚的聲音在臺下響起,因離得最近,倒也不受後頭混亂人聲的影響。
宋時在朝中待的時間再短,也沒個聽不出閣老聲音的,連忙伸手去拿話筒。不過桓凌比他還早了一步,長袖拂過桌面,拿起話筒的同時便已站起身來,向著臺下朗聲說道:“只怕要有負老大人期許了。宋弟早與我定好以後要時常離京,踏遍大鄭江山,到各地探尋礦藏為朝廷所用。”
如今留在京中,一是為幫老(嶽)父辦女學校,二是他們探查了京畿地方可用的礦物,還要畫一卷京城礦藏圖,錄一本各類礦產利用之法獻上,以便朝廷依據本地礦藏興實務之利。
他們時官兒為朝廷不惜放棄官職前程,早前怕朝中眾賢挽留,致他們辭官不成,才隱瞞到現在的。如今正是朝中諸君子與山間處士賢人都在的好機會,他自然得把實話說出來,不能叫他師弟的付出無人知曉。
臺下議論聲頓時轟然而起,李閣老都不禁站了起來,失聲道:“你們要離京……你們竟是為這事辭官?”
自然不全是為這事,忠孝的大旗還是要抓得牢牢的。
宋時抄起話筒跟著解釋道:“我們二人已然在家閒住,不能再在朝中盡忠職守,總也得做些利國利民之事。身為讀書人便該以天下為己任,時刻念天意民心,何必問在朝在野?”
臺下的李閣老輕嘆一聲,他身邊那些年輕的御史、翰林更是傷感:這兩人分明可以留在朝中安享富貴權勢,卻為正朝中綱紀而主動辭官。辭官之後竟也不肯安安穩穩地辦個書院,印個期刊,做個清閒又受人敬慕的理學名家,卻要為探礦踏遍四野,飽受風霜之苦……
雖然他們倆自己不以為苦,但底下坐著的一眾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能坐轎絕不騎馬、能騎馬絕不步行的文人已經在腦海中替他們受盡了攀山越嶺、風霜之苦。講學會結束後的送行宴上,本該為學士送行的,卻由李學士帶頭連敬了他們幾輪,祝他們早日興業富國,實現自家志向。
宋時是基層官二代出身,接待領導的酒桌小能手,不動聲色地替自家師兄擋了酒,一人就喝得朝中這些清流官眼紅面赤,握著他們的手涕淚漣漣:“你二人在外須當保重身體,定要平安回來。”
這是自然,謝老領導關心。
“北方多風沙、南方多瘴役,二子在外宜多珍重,不可強近荒山幽嶺。”
不要緊,他們其實早買了地質礦產地圖,太危險的地方不靠近,只畫圖就是。
……
“二位大人恩深愛重,進退與共,為情之一字可拋官去職,踏遍青山,實是我輩有情人的楷模。此事我等回去必定照實寫進書中,叫世人皆得見你二人的深情!”
嗯?這位作者的關注點是不是歪了?怎麼又要出他們的書了,不能先問問他們這大活人再寫麼?
宋時喝到後頭,聽到的肺腑之言越來越花樣繁多,聽得他臉色通紅,眉心緊皺,一副簡直不想跟這些都察御史們喝下去的模樣。但久後他在市面上見到最新版的桓宋故事書時,還是偷偷地買了好幾本,裝在布包裡捎回家看。
一個人看還是兩個人看,看完以後如何議論點評模仿……就不足外人道了。
這一年冬盡時,他們便踏遍了京郊遠近山河,獻上了第一卷《大鄭礦產輿圖志》。轉年開春不久,他們便收拾行裝前往天津,由近及遠踏遍大鄭河山……
作者有話要說: 本想今天完結,結果還是沒寫到,嗨呀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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