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第2/3 頁)
麼,不就是跟同朝官員搞物件嗎?他當著聖上都敢認,現在有什麼不敢認的!
他將自己和桓凌確有私情一事輕輕承認下來;而後便引了《大鄭律》戶婚篇證明大臣斷袖並不為罪;再之後便針對那些人彈劾他敗壞風化人倫一段反劾對方。
當今天子聖明、朝堂清平、百姓風俗淳厚,堪比上古堯舜禹三君之治,何曾敗壞?誰能敗壞得了?
為了彈劾他一人,竟不惜謠言誹謗當今聖治不清明,國朝風氣鄙薄。如許險惡居心,他身為朝廷大臣豈能容忍!雖然他不是言官,也要任一回言官之職,請聖上整頓這種為了陷害政敵,不拿出其犯罪實證,而以洶洶謠言汙人,逼人辭官的風氣。
他不只要上本,還要去座師張閣老面前告狀,請老師給他撐腰。
張次輔好容易得了個三元及第的門生,自己都捧在手心裡,輕易不捨得用他,卻叫人抓著點私情彈劾,心裡也正不快。見他遞帖子上門,自然明白他的用意,便將他叫進書房,溫言安慰:“這樁事的根底我盡知之,你不必擔心,上個請罪摺子就是,我尋人替你辯白。以為師的身份,足以保得你平安無事。”
這些人彈奏桓、宋二人私情,無非是為斷了周王的臂膀,好讓他無緣大位。但此事最終要看聖意,豈是看哪家奏章多的?
說句不好聽的,若是上本就有用,周王的婚事能一拖三年麼。
他著意安慰弟子,宋時卻道:“那些人彈劾學生為的是什麼,學生也猜得到,但學生卻不敢認這罪。這罪名只要學生認了,我師兄不在,便是我代他認了。”
他一個人被潑髒水了,為著大局受點委屈就受點委屈,怎麼能就讓桓凌跟著他一起被誣陷?雖說他們翰林編修跟專業修仙的差不多,成天閉門編書,不參與各種鬥爭,可也不代表別人搞宮鬥鬥到他臉上他都不反擊的。
言官以品行立身,自家品行遭人指摘,彈劾別人還立得住腳麼?再往遠處說,今日他認了罪,明日桓凌就要被參奏下臺,後日周王妃便要家教不好,過幾個月,周王世子一出世品德天然就有瑕疵……
他可以辭官,但要清清白白地辭,不能帶著一身敗壞朝廷風氣的罪名,拉扯著桓凌一起淪為朝堂天下的笑柄!
他不好直接展露出自己宮鬥學上的高階水平,只說:“學生是個有氣性的人,不能他彈劾什麼便受著什麼。我與桓凌的事聖上盡知,要定罪也自有聖裁,除此之外,學生絕不敢受別人欲加之罪。”
轉天他便將那本奏疏遞到通政司,又附了一封請辭的摺子——
當然不服罪,也不為是被人彈劾而惶恐待罪,而是因他父母親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他要辭官侍奉父母。
辭官可以,認罪不行。
張閣老在閣中看到他這兩份奏章,不禁苦笑:“這脾氣真是……”
平常見他溫溫和和一個人,臨到事前才見得,他竟是這麼個硬直的性子。他原本想著這兩人在朝上也只說了有“求凰之思”,可直接辨稱他們關係沒什麼不清白的,既然宋時肯認私情,這奏章就還得再斟酌重寫了。
呂閣老看著這份奏章,倒頗有些欣賞:“這脾氣有什麼不好,沒有幾兩硬骨頭,哪裡做得成事。那些彈劾為的是什麼你我盡知,聖上也知,自不會被小人之言迷惑。”
三輔李勉的侄孫女被選作魏王妃,怎麼不知道這彈章中自有魏王一系的手筆,不過如今他家已與魏王訂婚,心態隱有變化,便不肯說話。
張次輔親自將那份辯罪書擬了簡抄,夾在眾多奏摺間,依例送入內書房。今日並無大朝,唯有午朝,天子午朝前批閱送上的奏章,便批到了宋時請辭的摺子和這份辯罪書。
先看到請辭摺子時,新泰帝還以為他和別人一樣受不住彈劾,以辭官遮遮認罪的羞臉;後一步看到那道辯罪摺子,才知道他竟不懼彈劾,不認罪名,甚至還要反訴當今言官風氣不良。
新泰天子多看了幾遍,微微搖頭,唇邊隱含笑意。
當真是年少,無所畏懼。
自宋以來,言官有“風聞奏事”之權,有幾個“風聞”了還肯細查來由的?朝臣相彈劾時,都攻訐私德成風,拿得出明證的倒少。尤其是每年京察、大計之前,寫著內外大臣隱惡的帖子便滿京流傳,御史競相據此彈劾,鬧得朝廷考察大計幾乎像個市井潑婦爭吵的場面。
這些被彈劾私德有虧的大臣中,有自知理虧歸鄉的;有受不住這樣的汙衊,又無法自清,只得嚥下汙名的;也有拿著對方把柄反劾對方德行不足的……但還從沒有宋時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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