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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得更低,顯得有些沙啞:“明明受了那麼重的傷,放著雲霞鎮不去求救,反而躲到深山老林裡,也不知他躲到哪兒了,想要找到他恐怕一時半會不容易。”
那尖細聲音低低道:“可是這鬼天氣他想活下去,我看也難。”
接著是一陣沉默。
阿苒心中一跳,哪裡會這麼巧?她剛撿到重傷的小謝,緊接著就有人要找個重傷之人。
就在阿苒納悶的時候,只聽那沙啞嗓音提高嗓門大聲笑道,“哎喲,這狗倒是忠心,看起來皮毛滑順,趁著天冷,不如剝了皮咱們哥兒倆拿來下酒。”
阿苒畢竟是個隱居深山的小姑娘,阿黃伴她長大,自從阿爹死後,阿黃就是她唯一的親人。她明知對方故意擾亂她心緒,卻還是忍不住哭喊起來:“你們這些壞人,我把草藥都給你們,別吃我家阿黃!”那聲音又嬌又嫩,聽起來就似個十四五歲的少女。
崖上兩人對視一眼,他們主子在路上連續設伏,本想將謝瀾曦一網打盡,沒想到還是給他跑掉了。雲霞鎮那邊守了一天一ye,至今還沒有訊息。
早在任務下達之時,他們就知道謝瀾曦是必死的。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所謂暗殺,就是見不得光的,不好大張旗鼓抓捕謝瀾曦,只在謝瀾曦可能出現或者求救的地方設下埋伏。如果謝瀾曦躲起來,這搜尋可就麻煩了。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們越不利。謝瀾曦的失蹤迫使他們分出人手在大雪天裡搜尋群山。
正所謂術業有專攻。
此次任務一共出動了二十人,傳訊,哨探,後勤……前期佈局埋伏設計好,最後才由真正負責刺殺的死士上場。雖然雲霞鎮暫時毫無收穫,畢竟只過了一天,沒準謝瀾曦死在了半路上也未可知。所以為求穩妥,像雪山尋人這種毫無技術含量的苦差事,自然就攤在了本事最差的這兩人身上。
據早先探子提供的訊息,這深山裡猛禽走獸極多,極少人居住,僅有一對父女。父親是個獵戶,早幾年就去世了,只剩一個年幼的女孩兒。這兩人商量片刻,若是謝瀾曦運氣好,被人救了,最大的可能就是她。若謝瀾曦沒有遇上她,找個熟門熟路的來帶路也方便。
兩人商議一番,決定先從這小姑娘入手。因時間倉促,他們手裡關於這戶人家的情報極少,只知道自父親去後,那女孩兒很少下山,就算下了山也不怎麼露面,說是臉上生有惡瘡,不願與人相處。沒有相貌,沒有住處,這和直接在大山裡尋找謝瀾曦有什麼分別?
他兩人心下鬱悶,生怕進山迷路,便選擇了標誌性的望山崖作為初探目標。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竟在這裡碰見了阿苒。這雪地上只有一串腳印,大小形狀與謝瀾曦明顯不符。大雪天裡敢獨自攀巖懸崖,繩索邊僅留了一條黑犬看守,看來這姑娘年紀雖小,倒是膽子很大。
尖細嗓音的生性猥瑣好se,立刻就想到了謝瀾曦身上。人人都知謝瀾曦容貌秀麗無雙,見過他的少女無一不為之傾倒。這種天氣,如果不是為了救人,還真想不出別的理由可以讓一個姑娘家冒生命危險前來採藥。
他兩人畢竟經驗老道,阿苒一出聲,就被對方三下兩下估摸出了真相。
只聽那個沙啞的聲音故作吃驚道:“原來是個小姑娘!”
另一人立刻道:“老於,咱們是奉命出來尋公子,你幹什麼嚇人家小姑娘?”他從崖上探出頭來,下面霧濛濛的也看不清楚。迎面的冷風颳得他臉難受,於是又縮回頭大聲道:“小姑娘,別害怕。我等不是壞人,乃是陳郡謝氏的門客。他姓於,我姓王。若不是情非得已,誰會大雪天到山上來?實在是我家公子被人追殺,失去蹤跡。謝夫人擔心得不得了,便派我們四處尋找。”
騙人!
這些惡人害了阿黃,還想去害小謝。
她哭聲漸歇,目光落到那枚僅剩根莖的菀蕪雪芝上,瞧著那猙獰的毒刺,阿苒心底忽然升起一個大膽的念頭。她咬了咬牙便伸手將腰間圍著的一條小皮裙解了下來,用牙齒咬住皮裙,將右手一圈一圈纏起來,雙腳尋了兩處小縫隙,牢牢的將身子卡主,完全憑藉下shen力道穩住上身。一面用牙齒咬著刀柄,極為小心的切了一小節根莖,單手包好,丟進背後的草簍裡。
這看似簡單的一切做完,總共不過十數息的功夫,可她的背上早已大汗淋漓。
崖上那王姓人似乎斟酌了片刻,又補充一句道,“我家公子生得好看的緊,很好認的,不知道你見過沒有?”
阿苒彷彿沒聽懂,只是抽抽搭搭道:“那你們不吃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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