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第2/4 頁)
男人的聲音,在寂靜的接見室裡迴盪,如同隆冬的風一樣寒烈。
尾音落下,宋元山漆黑的瞳仁有明顯瑟縮的跡象。
他定了定,對上男人那深沉不見底的眸子,勾唇倏地一笑:“你既然什麼都已經知道了,為什麼還要來問我?攖”
為什麼償?
席琛靠向椅背,雙腿隨意交疊,模樣看著十分慵懶。
對視沉默了幾秒,他一隻手敲著膝蓋,聲音淺如風:“因為你是她的家人。”
所以在已經知道真相的情況下,還是想要親口得到認證。
原因,沒有其它,就是怕她傷心。
宋元山驀地一怔,犀利的眼瞳漸漸黯淡了下去。
半響,他艱澀的開口:“小衿她,還好嗎?”
活了大半輩子,他最對不起的人,大抵就是曾經視他為信仰的女兒了。
如今的他,墮落至此,狼狽不堪,又怎麼會有顏面再去求得她的原諒呢。
宋家出事之後,他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裡想了很多,也知道會有今天的局面,都是他一手親自造成的。
如果,如果他抵得住誘惑,就不會被楊文蘭牽著鼻子走。
如果,如果他再堅持一點,就不會和蘇牡柔落得兩敗俱傷的地步。
如果,如果他能看輕名譽,就不會和自己的親生子女陷入針鋒相對的場面。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報應,都是他咎由自取。
他不怨任何人,他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彌補子衿和宋城。
可是,他好像意識到錯誤的時間有點晚了。
席琛靜靜的看著裡面滿目掙扎後悔的男人,隔了幾秒,薄唇輕言:“沒有你,她一切都好。”
男人的聲音淡如清風,卻像一把隱藏的利劍,直直的捅進他的心房,血流成河。
宋元山怔了怔,扯唇,笑的比哭還難看,他喃喃:“我知道,我都知道。”
曾經附加在子衿身上所有的傷痛,都是他施與的。
如今,她怕是怨極了他。
一陣沉默過後,宋元山抿了抿唇,方才問出了一直想問,卻又一直不敢問的問題。
他歷經滄桑的面容裹上了一層不安,“小城呢,他醒過來了嗎?”
席琛敲著膝蓋的手微微一頓,他抬眸,凜冽的眸子掃了宋元山一眼,唇角揚起一抹淺顯的嘲諷:“宋先生,你希望我怎麼回答你這個問題呢?”
聞言,宋元山一顆心急速墜落,他的聲調在顫抖:“還沒醒來,對嗎?”
席琛的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不置可否。
男人冷漠的表情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腦海最後一根緊繃的弦終於斷掉,宋元山激動的站了起來,隔著一面玻璃窗不停的拍打,怒吼道:“你不是醫生嗎?為什麼不能救醒他!”
一直守在門口的警員在聽見裡面傳來的聲響後,當即破門而入。
他將情緒激動的宋元山一把按在桌面上,喝道:“怎麼回事,給我安分點!”
宋元山不停的掙扎,他滿目灰燼的看向玻璃窗外始終面無表情的男人,聲音悲慼:“你想問什麼我都告訴你,我只求求你,救活他。”
席琛看著被警員牢牢禁錮動彈不得的男人,爾後,動了動唇角,聲音過分冰涼:“我的確是醫生,但不是華佗轉世。”
他說:“我也想救他,可他不願意醒,我也無能為力。”
話落,宋元山眼底僅存的一絲希翼,終於都被碾滅。
……
出來的時候,明媚的天空不知何時被烏雲擠壓覆蓋,整座城市陷入了灰濛濛的一片,連帶空氣也變得十分壓抑。
上了車,時硯就側首問他:“怎麼樣?”
“你猜的沒有錯。”
說完,席琛從褲袋裡摸出煙盒,取出一根,叼在嘴邊,點燃。
青白而朦朧的煙霧在指尖縈繞。
男人淺吸了一口,爾後將手搭在車窗邊,緩慢的吐出菸圈,眼底複雜的光芒被煙霧遮掩的模糊不清。
時硯輕敲了一下方向盤,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接下來怎麼做?”
接下來啊。
席琛把煙送到嘴巴,又抽了一口,才不急不緩的說:“警局裡面有太多臭老鼠,先逮幾個出來殺雞儆猴。”
時硯一頓,蹙眉:“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嗯,在做討她歡喜的事情。”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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