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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說,“我先去洗漱。”
“嗯,去吧。”阿姨鬆開我的手,說道。
望著鏡中的自己,又看了一眼依舊坐在原地的阿姨,我才意識到,自己並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比起默默揹負了十八年痛苦與仇恨的阿姨,我並不是最痛苦的那一個。
人總是這樣,在受傷時,總以為自己才是最悲慘的那個。
突然門鈴響了起來,聽到阿姨開門的聲音和稍縱即逝的沉默,我已跨出盥洗室的一隻腳停在了原地。
“你們來幹什麼?”
“靜萱……”
再一次看到門外站在最後面的慕黎汐,我頓時屏住了呼吸,心猛地一緊。
慕黎汐低著頭,臉上是一夜未眠的憔悴。
在我看見慕黎汐的那一刻,慕黎汐也正好抬頭,透過重重人影,望見了縫隙中站在盥洗室門邊露出了右半身的我。
在慕黎汐像重獲生命的眼中,我急忙退了一步,把整個身體藏在了門後。
我一隻手撐著身後的盥洗臺,一手撫著不斷起伏的胸口,毫無徵兆地滾下一滴淚來。原來,心還是會這麼痛。
我撐在盥洗臺上的手不停地顫抖著,手指因為用力又無法握成拳而彎曲成一個痛苦的形狀。
我靠著門站著,喉嚨因為強忍著淚水而變得生疼。
雖然此刻已看不到,但方才慕黎汐看著我的眼神卻始終停留在眼前,揮之不去。時間越久,咽喉處的疼痛越壓抑著心臟沉重而緩慢地跳動著。
那跳動太強烈,彷彿要把自己從中間震成兩半。突然感覺心臟離皮肉這麼近,好像只隔了一層薄薄的塑膠膜,隨時都有可能迸破。
“靜萱,我們……”慕黎汐媽媽的聲音再一次在門外響起,但終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靜萱,你昨天晚上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慕黎汐爸爸接過話說,“你說我們為了吞併公司而害死了博瀚和靜宸……我們……我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什麼意思?難道你們還要否認嗎?人就算再無情,怎麼能到這麼喪盡天良的地步!”
“十八年前的事故,你認為是我們做的?靜萱,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們兩家是什麼交情,難道你不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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