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3/4 頁)
麼說,我就越想哭,越覺得自己該哭。
就像小時候摔倒的小孩兒,越是有大人安慰,越哭鬧得厲害。
“阿姨,你快跟我說,說這不是真的,這只是一場夢。”我央求地望著阿姨,阿姨卻沒有任何回應。
“或者……或者,你趕快過來叫醒我啊……”我突然發現解決地辦法,激動地抓著阿姨的胳膊說道。
“不對,如果這是夢的話,現在的你也不是真的,怎麼能叫醒我呢……對,只要等到天亮,等到天亮就好了。”又突然恍然大悟,我抱著雙腿靜靜地坐在原地自言自語地說著。
我不停地對自己說,這不是真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在發生。
我期待著,哪怕一次閃過這樣的念頭——一件事,如果對自己說上一千遍、一萬遍、一百萬遍……或許它就會變成真的。就算不能變成真的,至少也可以說服自己相信那是真的。
可我越是這麼拼命地逃避,反而越是提醒我自己這一切是那麼的真實。
面對語無倫次的我,除了把我緊緊抱在懷裡,阿姨也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我這麼哭著,似乎要把身體裡的水分哭幹,哭盡。
我想起慕黎汐,想起我們,拼命地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原本一直想了解的父母,也變成了我現在最不想知道的事。
即使沒有慕黎汐,我也不想去接受現在的事實。我寧願他們是無人問津的李濟才、馮書妍,也不希望他們是被人謀害的鄭博翰和沈靜宸。
世上有一種解脫叫世事無常。當你以為一切都是無法逃開的意外的時候,忘卻與撫慰是一件容易得多的事。而若你知道那是可以避免的人為的時候,原諒和接受將變得難於登天。
“瑛予,你不要這樣,一切都會沒事的,會沒事的……”阿姨把我抱進懷裡,我能感覺到阿姨和我一樣顫抖著的身體。
回到家,原本說好要告知我的實情,也因為我的神情恍惚而推後。
跟在阿姨身後進了門,我筆直走進臥室。沒有開燈,沒有洗漱,沒有換衣服,甚至連一直不合腳的高跟鞋也沒有脫,直接倒在了床上。
我想,這注定是一個難眠的夜晚,可是我仍然努力著想讓自己入睡。
有時甚至會想,慕黎汐會不會給我發簡訊。而每次當我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我都會狠狠地斥責自己。彷彿阿姨的恨太強烈,強烈得讓我忘記了自己對慕黎汐的愛而過快地揹負上了這個深仇大恨。
儘管,我始終無法說服自己慕黎汐有何過錯,但我此刻卻清楚的知道,我不該再喜歡這個人。
儘管,在心底的最深處,我知道他一點錯都沒有。
仇恨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不管你有沒有親身經歷過那種痛苦,哪怕你與受害人素未謀面,但只要有人告訴你,你應該恨,那恨就會像一把野火一樣,從你的血液點燃,直到從體內將你焚燒殆盡。
終於才想起我原本是一個多麼極端的人,越是牙疼發炎的時候越要吃東西。
背後的書桌上,手機在靜默的黑夜裡時斷時續地顫抖著。我蒙著被子,但能感覺出來那不是簡訊。
凌晨兩點,我爬了起來。脫下身上的衣服和鞋子,我換上運動服,坐在書桌前,將頭髮紮成一個馬尾,站起身,看了一眼在桌上抖動的亮光,把換下的東西用一個塑膠袋裝好,開啟門,走入了無盡的黑暗裡。
我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把手裡的塑膠袋扔進了遇到的第一個垃圾桶裡。
原本在黑暗中已經逐漸平靜下來的心緒還是被周圍窗戶裡惱人的亮光打亂了。我用力地握著拳,逐漸加快步伐,將兩邊的燈光急速地甩在身後。
“你去哪了?”我剛一進門,便被阿姨一把抓住胳膊問道。
從未關的門外射來的陽光,把阿姨的臉色照得更加憔悴。
看著還未從驚慌中緩過神來的阿姨,我若有所失地望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時鐘指著九點和十點中間的位置。
“睡不著,所以順著街道跑步了。”
聽完我的答話,阿姨抓著我的手慢慢鬆開。阿姨長舒了一口氣,在我面前像一個被放走了氣的充氣娃娃,緩緩地靠著旁邊的沙發坐下。阿姨雙手無力地放在膝蓋上,爬滿血絲的雙眼中充滿了疲憊。
阿姨抬起一隻手,抓著我垂在她身邊的左手,過了好長時間,終於輕輕地說了一句,“沒事就好。”
突然,我好想哭。
我握緊了阿姨的手,沉默了一會兒,待呼吸重回平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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