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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下,我們裴家人還能安穩活著就已是萬幸。”
裴南歌這次是真的哽咽了:“阿翁,你要早點回來……”
蕭武宥伸出手輕輕握住她的手心,寬厚沉著的溫度順著手心一直蔓延到她心尖,讓她差點就忘了她在不久之前剛剛決定要與他置氣,也記不起為何委屈生氣。
“武宥,我把南歌交給你,你多擔待些。”老爺子見蕭武宥點頭才放下心來。
裴南歌心裡悄悄地想,蕭武宥如果不喜歡她刁難李子墟,她就再也不刁難,這樣他總會喜歡她的。
不明所以的李子墟如釋重負地享用起稍微有些糊的雞肉粥,這,也算是他初到大理寺的歡迎宴,雖然暗潮洶湧、菜式單調。
窗欞外的月影斑駁,臨別的惆悵像是朦朧霧氣浸溼他們的心。
☆、第009章 也算不打不相識
第009章 也算不打不相識
裴南歌在天光熹微中送別老爺子,徑直來到了大理寺。
新到的醫工誠惶誠恐地同她問好,值守小吏連連賠笑招呼她。她今日不如往日那般折騰,只安安靜靜等人,看得來來往往的大理寺同僚都有些難以置信。
而她今天要等的也不是蕭武宥,是李子墟。
不多時李子墟踏著晨光進來。裴南歌上前擋住他的前路,拽起他往門外走,不明所以的李子墟就這麼被拉到大理寺外,他還以為裴南歌是要關心何時啟程,趕緊解釋道:“昨夜蕭司直回大理寺已將一切打理妥當,過會兒他就將報請顧少卿,最遲午後啟程。”
“我不是說這個,”裴南歌細柔的聲音帶著遲疑,“我……我是來道歉的。”
她昨天就已經想通了箇中關節,只要她不做令蕭武宥反感的事,就還是有機會博得他的垂青,所以,她決定勇敢地承認自己的錯誤,與即將同蕭武宥出生入死的同僚化干戈為玉帛。
“道歉?”李子墟倒是對她前後的反應不大習慣,“裴姑娘你這是……”
“昨日之事是我不對,”裴南歌說得誠懇,“我不該那般說你。”
李子墟半晌才明白過來,他確實也沒往心裡去:“不要緊,我也沒往心裡去。”
裴南歌深吸口氣,雖然是戰略性認輸,但還是覺得應該把原因說清楚:“也許你也看出來了,我一開始確實不待見你,所以故意為難你。”
李子墟還是笑著:“各人有各人的喜好,總不可能強人所難。”
“可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刁難你嗎?”裴南歌眨眨眼,白皙的面龐因為說話太快而染上一抹紅暈。
李子墟亦學著她的樣子眨眼:“為什麼?”
“坦白說,我看你不順眼是因為外面的人都誇你,大理寺的人都欣賞你,相反,他們從來沒誇過五……蕭司直,”裴南歌直言,“所以我覺得你因為參加了科舉就輕而易舉否定了他這麼些年的努力。”
“裴姑娘對蕭司直的事真上心,”李子墟顯然也明白了她的心思,“蕭司直是在下敬重的前輩,在下到大理寺是學習如何斷案,不是學習勾心鬥角、拉幫結派的,至於外間流言,傳得太久人們就膩了,你我皆可不必理會。”
裴南歌長長地鬆了口氣,緊皺著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那就好,眼下我們把話都說清楚了,以後就不再互相為難。”
明明自始至終只有她在為難他,但李子墟還是含笑點了點頭。
“對了,在下有個疑問想請教裴姑娘。”李子墟神情認真地說道。
裴南歌狐疑看他一眼:“你說罷,但是別問我關於案子的事,那我可不懂。”
李子墟笑了:“在下先前翻閱大理寺的奏帖,得知蕭司直乃蕭娘娘子侄,照理說司直應當與蕭娘娘頗為親近,但為何當前他會對蕭家諱莫如深?”
“因為,蕭武宥早就與蕭家斷絕關係了,”裴南歌輕聲嘆息,“這些東西你當然不可能從帖子上看到。”
“為何斷絕了關係?”李子墟驚訝道。
“明面上的原因是他看不慣蕭家人恃寵而驕,想脫離家門以自己的實力做受人敬仰的好官。”裴南歌偏頭,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這聽上去也頗為符合司直的脾氣。”李子墟自言自語。
裴南歌的眼前又浮現出當年蕭武宥意志消沉的頹唐,那一段陰霾既是蕭武宥不堪回首的過往,也是她的夢魘。
“但其實……五哥當年與一位姓江的姑娘情投意合,蕭家卻認為江姑娘配不上他們,”她試圖以平靜的口吻來掩飾內心的波瀾萬丈,但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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