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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自主地顫抖,連她自己也不清楚那是害怕還是惋惜,“有一天江姑娘走了,從此以後再無音訊。”
“蕭司直不曾找過她嗎?”李子墟問道。
裴南歌點點頭:“蕭五哥猜是蕭家逼走了她,便去問他們,但蕭家卻攔著不讓他去找。五哥一氣之下就與蕭家斷絕關係,後來他找過江姑娘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
那位姓江的姑娘正是蕭武宥當年心頭的硃砂,她裴南歌心裡的骨鯁--江宛若。
“明面上的原因和背地裡的隱情,你願意相信哪一個全憑你自己喜好。”裴南歌看似雲淡風輕的話語卻含著酸楚。
“蕭司直真是性情中人。”李子墟不無惋惜地搖頭嘆息,“但在我看來,或許是兩個原因共同促使他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多謝李評事如此讚譽,”蕭武宥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他換了一件嶄新的袍子,在晨光之中更顯溫柔和煦。
裴南歌卻是不知道應當如何面對他,經過昨天鬧了那麼一出,雖然自己半真半假,但這時候熱情地迎上去撒嬌多少有些不合適,再加之昨天那番直截了當的表白,她還不能確定蕭武宥和其他人心裡怎麼看她。
此刻她很糾結,就連雙腳也糾結到了地底,如落地生根般一動不動。
蕭武宥雙目含笑走到她的眼前,抬手將她凌散開的幾縷頭髮攏到耳後:“你肯向子墟道歉,我很為你驕傲,你要知道,多少男子也未必如你勇敢。”
受到了誇讚的裴南歌卻是鼻子一酸,慌忙避開他的眼神,輕輕點了點頭。這種情緒變化的方式太措手不及,她有種賊喊捉賊之後被感化的內疚。
“我過會兒要去向少卿辭行,你先回家收拾,一會兒接你出發,”蕭武宥輕輕拍著裴南歌的額頭,又吩咐李子墟道,“你去馬廄裡挑幾匹壯碩的好馬,記得不要挑那幾匹白鯤駒,南歌被它們摔過。”
裴南歌張口想要反駁蕭武宥在外人面前替她塑造的形象,但她一望見蕭武宥的眼神就跟心裡有鬼似的說不出話。
她趕緊在心裡替自己鼓氣:這是物阜民豐、豪放真誠的大唐,一往情深的姑娘當眾對心愛的男子表明心意,一點也不丟人,她完全不必要畏首畏尾!
☆、第010章 滁州城未解之謎
第010章 滁州城未解之謎
當長安城的錦繡成堆漸漸遠去,裴南歌那振翅高飛的心情忽然再也不復初離長安那般雀躍,期待和悵然交集的心緒佔滿心房,更多的是面對未知世界既躊躇滿志又手足無措的自相矛盾。
一行人趕到南譙城時,王刺史和沈縣令已在縣衙門口相迎。
王刺史約莫五十來歲,雙鬢微白。沈縣令從頭到尾皺著眉頭一臉焦慮。
裴南歌費力地跟著蕭、李二人的步伐進到內堂,還未坐定就聽得王刺史急切問道:“這次我從南譙取道金庭,身邊隨行不多,沒想到給了竊賊可乘之機。”
蕭武宥頷首:“此事我們略有耳聞,還請刺史再仔細回想墨寶失竊時的情形。”
根據王刺史的回憶,他們大概是申時抵達南譙,隨後就在驛館中安頓。當時他正在屋內與隨行的四位侍從交代事情,忽然就聽到屋外有人大呼著火,於是他派了兩個伺從出去看看情況。
但出去的人過了很久仍然沒回來,屋外也沒有別的動靜,王刺史放心不下就又派了兩個人出去。倆人剛走,忽然外面狂風大作吹開了門窗,此時關窗的時候被風吹迷了眼,風停了才緩過來。最後是後面派去的兩個伺從抬回了暈倒的兩人。
“這時我才覺得事有蹊蹺,再去翻看盒子時,快雪時晴已經不見了蹤影,盒裡只有竊賊留下的一方布帛。”王刺史說完就將一方絹帛交給蕭武宥。
蕭武宥仔細摩挲:“中有文章又奇絕,地鋪白煙花簇雪,竟然是江都繚綾。”
“繚綾?”王刺史驚道,“竟然真是江都貢品繚綾?”
“不假,”蕭武宥將繚綾遞給李子墟收好,“但我也同樣不明白為何是繚綾。南歌,你先聞聞盒子周遭是否有特別的氣味。”
漆木浮繪的狹長木匣裡空空如也,裴南歌低頭將鼻尖觸及匣口,漆木的淡淡香味飄散入鼻,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合上木匣,她無奈朝蕭武宥搖搖頭,其實她心裡很清楚,拓帖遺失至今,哪怕真有其他氣味也早就散了。
“因為帖子是聖上御賜,沈某擔心此事張揚出去會危及皇家威嚴,所以只在暗中對進出人等進行搜查,但直到現在依舊一無所獲,司直,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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