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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卷打落在地:“你還有心情看書!”一把攥起他衣襟,輕輕鬆鬆就提到眼前,輕易得有點可怕,但她沒在意這些,“你不喜歡我就直說!用這種方法,不覺可恥嗎!你說恨,但我從來沒恨你,我只擔心你遭了不測,可是你卻……卻……你……”
沉夜被她猛晃了幾下,已是風雨飄搖的身體,自是震出一陣咳,英俊的臉頓時失了血色。他強嚥下一股腥澀,趁她鬆手,理了理衣襟,淡然道:“我是病人,你注意一點。”
子顏嚇得鬆開他,但見他唇角狡黠,話音冷漠,心中愣是生不出一絲憐憫。
沉夜目色涼涼,斜了身子,拾起書卷,漫不經心道:“我並不覺得可恥。你也不想想,如果我想解釋,早就解釋了,不會三百年都不去找你。你有一點說錯了,我司命神君的確喜歡你,只可惜,那是從前了。雲子顏,我以為昨晚你就懂了,誰知還是要如此明白。”
她輕聲說:“狐族和羽族,很快要履行婚約了。”
沉夜的手,穩穩握住書卷:“嗯,早該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二章 五指成梳
自從某個傍晚開始,整整一個月,子顏把自己反鎖在屋子裡,不出門也不說話。青丘上上下下為這位帝姬操碎了心,可連堂堂羽族少君也被拒之門外,他們那點心又算得上什麼?
記得那天夜裡,不見月華,然繁星璀璨,天河迢迢從青丘上空劃過,其間好似裂了條口子,無數靈鳥從中飛騰而出,尾翼劃出流光,綴於蒼穹,久而不散,直至天明。
在晨曦鋪向大地的那一刻,子顏踏出房門,一隻純白翎羽,飄落她掌心。
她像是懂了什麼,隨即向狐帝雲玄坦明心跡,欲儘快與狄烈完婚。
糾結萬載之久的一紙空談,終是要成真。羽族與狐族的諸位長者不禁淚流滿面,說是能在有生之年得見二人成婚,當真死而無憾。
然而,狄烈並未因此迅速籌措婚禮之事。他在青丘陪了子顏七日,苦問之下,終是在她口中探出“心灰意冷”四個字。一聲嘆息,再無他話。
一個是羽族少君、一個是青丘帝姬,兩大神族的聯姻,可謂現今四海八荒第一大事。既是大事,且是好事多磨,自是鄭重其事,絲毫也馬虎不得。因與狐帝私交不錯,天帝更下派百名仙娥、十名典儀仙官,從旁協傾力助。
忙了大半年,婚期也近了,各類流言蜚語也漸漸弱下去,更無人再提起天界淨度無央殿的那位神君,連同那段長達五百年的爭風吃醋,亦是一手抹去。
子顏看起來很開心,天天不是試菜,就是試嫁衣,與一眾仙娥玩得不亦樂乎。
距婚期尚有一月,蒼玉亦提前到了青丘。他這輩子就收了倆徒弟,勉強稱得上成氣候的,便是雲子顏。故此,無論是否碰巧遇上某人,他也不太計較。
雲遊歸來的九應為蒼玉安排了處僻靜別院,可完全不受外界干擾。奈何一眾仙官聽聞蒼玉現身,紛紛擠破頭上門拜謁,只願一睹隱世上仙的風采。礙於九應招架不住,他去了。
說是出去敷衍一番,然蒼玉不是尋常神仙,敷衍起來自然也不用尋常法子。他在湖心亭沏了茶,端了書,順便化了個假身……是的,假身,且這麼讓那些閒人遠遠瞻仰。
不到半日,青丘湖心亭成了四海八荒第一旅遊景點。鬧了兩日,連九應都尋思著是否該支個攤子賣門票賺一筆外快。
此時的蒼玉,並不在別院閒著,以免障眼法被拆穿,真身不及趕去。從表面來看,他在青丘各處悠哉閒逛,實際上,他在尋一個人。
蒼玉雖只擔了個上仙的名頭,然實力絕不僅止於此,否則眼下青丘也不至於人滿為患。現時青丘之中,僅有他一人感知到那縷仙澤,幾乎淡到微不可察。即便忽隱忽現,蒼玉仍是認定此人身份,因那人身負束魂晶之息。
*
青丘之東,染楓林旁。
蒼玉瞥見身後衣袂浮動,回眸冷麵,語調平平:“天界靈氣澄澈,你不好好在淨度無央殿待著,偏偏冒死闖下青丘……是後悔麼?”
憑空一道水紋綻開,氤氤氳氳化出一個人影,漸次顯現出一張俊逸風華的臉,一身墨色衣袍,從中踏出。沉夜笑道:“你隨我多日,當是清楚。我若是後悔,早日斬了那紅綃。”
蒼玉眉目清淡,無甚表情,將他打量一番,覺他的身體虛弱得愈發厲害,當真不知他是如何平穩立於此處:“看來那藥方,得改改了。”
“不必了。”沉夜活得清醒,卻太過清醒。他從一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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