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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低頭吻上他的唇,再一路駕輕就熟地摸索到肩窩去。這段時間兩人顧及到柏舟腿傷,往往只是相互撫慰即止,可也足夠柏舟舉一反三了。情意正濃時忽聽房門嘭嘭響過幾聲,一個丫頭的聲音傳進來,脆生生地:“範先生、範先生你在不在這兒啊?少爺說請你得了空去尋他一趟。”
“……範先生?柏舟哥哥?”這邊宋笙笙還在一門心思地敲著門,間歇時卻聽見屋內窸窣聲響,心下納罕柏舟怎麼今日起的如此晚,難不成是自己尋人找錯了地方,門卻猛地被人拽開了。“少爺在書房?”
芄蘭立在門後,板著一張臉往向她,雖然沒多餘表情,卻沒來由讓宋笙笙心裡打起小鼓,忙不迭低聲回覆:“對對對——範先生你……”
芄蘭也不再理她,硬邦邦撂下一句“我自去便是”,抬腳就出了院子。宋笙笙想追又不敢,猶豫間柏舟倒也走了出來,同她一道立在院子裡,抬頭看眼天色:“天涼,快回去吧。”
“嗯,謝謝柏舟哥哥。”宋笙笙剛剛被芄蘭一嚇,已經徹底將剛剛聽見的窸窣聲拋到腦後,聽柏舟如此說就下意識點頭向外走去,走出幾步又想起來什麼,回頭問,“柏舟哥哥的腿傷好全了,是要繼續做護院嗎?”
她這一回頭,才注意到柏舟的神色也有些煩躁,像是想借外間的冷風來讓自己冷靜下來似的。聽見聲音,這才略微轉過頭來,搖頭道:“不。”
“青莞早些時候便已向少爺辭行,大約這幾日我們便會動身離去了。”
“哎——!”宋笙笙驚呼一聲,一時有些澀澀的,不過心裡也很快清楚自己同他們二人實在算不上有什麼瓜葛,況且既然對方去意已決,再說什麼挽留的話也沒太大意思。想通這點,也就努力斂住了難過的神情,甕著聲音說:“那、那柏舟哥哥和範先生一路順風……”話還沒說完,竟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扭頭跑掉了。
這邊柏舟還沒從宋笙笙那一聲大哭裡回過神來,那邊的芄蘭卻已經踏進了鍾譽的書房。鍾譽原本正立在窗前讀著一封信,見芄蘭進來,連忙讓他與自己一同在書案兩側坐了,一面將信箋小心收在手邊,話還沒說兩句,餘光已經往信上瞟了三遍。芄蘭原本就不甚愉快,見鍾譽分心,忍不住就出聲道:“少爺還是先將信讀完吧。”
鍾譽冷不丁被他戳破,只得訕訕將信折起來重新裝好了,這才和芄蘭解釋道:“慚愧,先前剛讓笙笙去喚了你,就有人送了美之的家書進來,並不是有意敷衍青莞。”
“既是如此,還是先讀完的好。”芄蘭早知鍾譽對自己胞弟鍾賞情誼深厚,聞言便如此提議,哪知鍾譽卻搖了搖頭,笑說:“不妨事,其實也不過是說些京中的事,再同家裡報個平安而已,沒什麼要緊的。只是美之年紀不大,我這個做哥哥的又太喜歡操心,總是想一口氣讀完了,確認他真的一切順遂才好。”
“二少爺在京中,定然也記掛著少爺。”
“非也,舍弟其實已經許多年沒有同我好好說過幾句話了。”鍾譽聽得此言,唇邊的笑意反而苦澀了些,見芄蘭露出迷惑神色,乾脆一五一十解釋道,“當年我棄文從商,他便是第一個反對的。來來回回勸了好多次,連士農工商這種話都講了出來……差點還被父親打了一頓。後來大約是覺得我無可救藥,滿身銅臭了,索性冷眼相待,母親去世後才稍微緩和了些——也就是現在這樣了。”
鍾譽言罷又將那封家書拿起,摩挲片刻,才小心收入袖中。芄蘭這邊卻更雲裡霧裡,不過還未等他發問,對方倒乾脆挑明瞭:“青莞是覺得,既然美之如此待我,我又何苦對他如此掛心?”
芄蘭原本還在措辭,見鍾譽當先發問,便也輕輕頷首,問:“既然二少爺不屑於……何苦?”
兄弟又如何?自古來豆萁相煎之事也屢見不鮮。
“青莞此言差矣。”鍾譽雖料到對方有此問,依舊低頭思索片刻,才轉而問他,“若你在城中見到一名乞兒,手足完好,身體康健,可會上前勸說他莫要不勞而獲,甘於嗟來之食?”見芄蘭搖頭,當即又問道:“但——如若這乞兒是你至親至近之人呢?”
“美之有大志,可鍾家行商為業,又怎麼是說放下就放下的?但少年人行事隨性,總是喜歡不計後果。可他若是真心不屑我這個兄長,眼不見為淨也就罷了。”
鍾譽說罷,長吁了口氣,又端起茶盞啜了一口,卻見芄蘭依舊怔怔不語,眉心微皺,像是遇到了什麼困惑難明之事。良久,他才終於回過了神,也不再多言,只說:“少爺先前尋我來,是為了什麼?”
明白芄蘭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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