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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恣有點心虛,吶吶地道:“我……我也不想……我娘說走就走了,我鬧了好久,娘也不肯放我回來……”
“害我找了你那麼久,罰你欠我一次。”景鑠愉快地道。
晏恣滿口應承,覺得今日實在是太圓滿了,眼前的人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中間斷了近四年的聯絡,如今居然能在蹴鞠場上重逢並肩作戰,這是怎樣的緣分?這非得好好慶祝一下不可!
“走走走!今天不醉不歸!去哪裡慶祝一下?”晏恣高興地叫道。
“景福樓還是哪裡?你定就好。”景鑠笑著說,“對了,忘記告訴你,以後你去景福樓不用付賬了。”
這簡直是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把晏恣砸得有點暈,什麼芝麻糕、糖葫蘆,和景福樓那些精緻美味的糕點飯菜相比,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好不好!
“你你你現在到底是什麼人?”晏恣的舌頭有點打結。
“京城景家?”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霍言祁淡淡地開口。
晏恣整個人都怔住了,饒是她孤陋寡聞,也聽說過京城景家的名號,這大梁素有左秦右景之稱,景家自前朝開始便是京城富戶,前朝破國之後,景家慧眼識英雄,大力扶持那時只不過一個小小校尉的梁元帝,傾盡全族財力協助燕伯弘趕走了軼勒人,燕伯弘定國建號之後,曾欽賜“大義凌雲”四個字掛在景家京城總號以示嘉獎。
景家經過這十多年的經營,壟斷了大梁的茶葉和絲綢,開出了景福樓連京城在內一共二十八家分號,更有景福錢莊分佈在大梁全國,牢牢地佔據了大梁首富的名號。
小時候那個瘦弱的小孩居然是景家的少爺?
晏恣不可思議地道:“你……那時候為什麼會跑到那個破鎮來?”
“我生下來就體弱多病,有道士替我算命,讓我往西走,說是會碰到我命中的貴人,我家人便把我養在那裡的親戚家了。”景鑠笑著道。
“這麼說,我就是你命中的貴人嘍?”晏恣心裡美滋滋的,“那以後我的吃喝就著落到你身上了。”
一旁的辛子洛忍不住了,沉著臉道:“你們還有完沒完?到底喝不喝酒?不喝我就走了。”
“那你去……”景鑠順口正想趕人,晏恣急忙截住話頭:“喝!怎麼不喝!我還沒喝過酒呢!”
“女子……喝酒……不妥……”衛予墨冷不丁地插了一句,“還是以茶代酒。”
“夫子讓我嚐個鮮吧,”晏恣嬉皮笑臉地湊了過去,“就喝一小口,不讓別人瞧見,成不?”
晏恣那張俏皮的臉龐驟然在衛予墨眼前放大,衛予墨的臉一紅,不吭聲了。
坐在景福樓的包房裡,看著山珍海味一道道地端上來,魚翅、燕窩、鮑魚……晏恣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背靠大樹好乘涼。
晏恣喝的酒是景家的商隊從千里之遙的波斯國帶來,整個大梁只有寥寥數瓶。據說此酒是葡萄釀成,色澤嫣紅,口感甜中帶酸,酒性很淺,深得京城貴婦擁躉。
晏恣也覺得很好喝,一時沒忍住,多喝了兩口,臉頰上頓時漾上了一層粉色,儼如山間初綻的桃蕊。
衛予墨不善飲酒,只是以茶代酒,而另三人喝的是景福樓獨家密釀的元豐酒,幾杯下肚,連眉頭都沒皺一分。
菜是好菜,酒是好酒,五個人一起經歷過賽事,又都是年輕人,憑空便多了幾份信賴和直率。
景鑠能言健談,晏恣插科打諢,衛予墨博覽群書,辛子洛見多識廣,而霍言祁雖然惜字如金,可偶爾說上的幾句話,句句都在點子上。
大梁的山山水水,番國的風土人情,海外的秀麗風光,一件件說起來都是如此迷人,聽得晏恣心馳神往。
“那軼勒呢?你們誰去過軼勒?”晏恣忽然想了起來。
席間的人忽然都沉默了下來,良久,衛予墨輕嘆了一聲道:“我讀過一本書,是前朝的一名學者寫的遊記,裡面有一篇便是專門寫軼勒的。”
“我曾經去過。”辛子洛忽然道,“那裡很美,連綿的雪山,一望無際的草原,馬群牛羊就好像天上的星星。”
“我也曾到過大梁西北邊境,”景鑠嘆息著道,“聽說我們被佔領的梁豐、穆寧兩地,大梁人是最低等的,被軼勒人奴役。大梁的商隊在西北邊境和其他小國行商,也總是被軼勒人處處刁難、洗掠。”
“那裡的人都像那日松他們那麼厲害嗎?為什麼當時我們會輸得那麼慘?”晏恣很是納悶,從前的她,只知道玩鬧,可是,這次的蹴鞠,卻讓她看到洛鎮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