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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如今江梨手裡也捏著他家人的喉嚨,自然必須兩面權衡,才能夾縫求生。
“皇子妃娘娘和陳管事說完之後,陳管事出來,以桐兒犯上忤逆的罪名,在一干下人面前活活打死桐兒,一席草蓆裹去亂葬崗,並沒有知會皇后娘娘,但娘娘應該已經得了訊息了。”
易北手裡能信得過的只有孟陵一隻,許都只能算一半,江梨在家坐鎮時,易北便把孟陵留下暗中照管,許都自己帶走。
如今易北迴家,許都接手孟陵的巡查工作,替下忠心耿耿的暗衛小哥,一板一眼的給易北彙報江梨這一天在家的豐功偉績。
“桐兒被打得血肉模糊,身上連一塊好地方都沒有,暈過去三趟,叫得著實悽慘,下人大概是被嚇壞了,被陳管事嚇唬了幾句,除開幾個眼線偷偷溜去傳遞訊息之外,其餘人連議論的都沒有。”
易北:“……”
所以說,自己是不是對江梨的督促有點太過於苛嚴了?
結婚前軟軟萌萌的一個小姑娘,碰碰血都要做惡夢哭半宿,怎麼成了婚之後比自己還要心狠手辣?
殺雞儆猴的效果居然這麼好,可見當時殺雞場面有多悽慘。
“去看看。”
小丫鬟端來銅盆打了水,低頭跪下,把盆子舉得高高的,生怕易北低頭看到她的臉。
易北一邊把手在銅盆裡涮了涮,漫不經心的接了帕子。
孟陵適時閉嘴,站去一邊,不擋主子去路。
小丫鬟聽清易北動向,膝行兩步,讓出道來,依然拿銅盆擋住臉,別說拋媚眼,只恨不得整個人都化作那一縷清風,讓人摸不著抓不到。
聽聽家丁一邊打板子,陳管事在一邊罵的那話啊。
什麼讓你不知好歹隨便往皇子妃娘娘身邊亂湊。
讓你不分輕重什麼能給什麼不能給。
讓你以下犯上胡亂搭話。
零零散散的資訊外帶桐兒淒厲慘嚎拼湊出來的真相,就是:桐兒辦事不利妄圖在皇子妃面前給皇子殿下自薦枕蓆,結果惹得剛進門的皇子妃娘娘醋海翻波,當場發落桐兒這只不要臉的小狐狸精。
也是啊,哪有正室剛進門,準侍妾們就舔著臉往男主人床上爬的例子,真要給她們爬上去了,那正室奶奶還要活著啊。
大小人家也是個正妃,打死發落個把奴才,誰能說個不字?
一頓板子,終於打得先前蠢蠢欲動的侍女們安靜下來。
易北新婚,戶部尚書不好意思去壓榨新婚燕爾的皇子殿下,畢竟婚禮他也是去看過的,總不能前腳你剛吃完人家的婚宴酒席,後腳就把人往死裡用,這也太不厚道。
於是早早放了易北迴來。
彼時江梨正在廚房裡圍觀廚娘做菜,順帶指點一二,什麼菜易北喜歡吃,什麼菜易北不喜歡吃。
託賑災一塊兒走了一段路的福,江梨對於易北的喜好還是掌握得比較清楚的。
易北在房裡沒摸著人,在花園裡也沒摸著人,一路問下去,最後還是許都看不過眼,蹦下來說皇子妃正在廚房,拉都拉不出來,這才作罷。
“就回來了?”
易北一路沒讓人通傳,悄摸走到廚房門口,剛巧趕上江梨體會完生活,打算撤退,回頭一看,就看到還沒來得及把官服換下來的皇子殿下。
易北點點頭,衝江梨伸出手。
“這幾天回來得都會早些,畢竟戶部新尚書上任,很多事情都要交接,忙得很,否則這些天我是不用去的。”
按照慣例,新婚之後,起碼有半個月是不用去上班的,但戶部如今是非常時期,易北也就被抓了包。
江梨完全沒把這種小事兒放在心上。
飛快的把爪子伸進易北手裡,左右看了看,確認旁邊沒人了,才小聲和易北說話。
“明天我想進宮一趟,去給皇后娘娘請安。”
府里人員來歷複雜,可以說是哪裡的眼線都有,互相牽制竟然也達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但畢竟今天陳管事有這麼大的動作,而皇后也絕不可能只放陳管事一隻眼線在府裡,說不好前腳桐兒被打死,後腳皇后就得到訊息了,想撇清是不太可能的了,但是至少姿態要在這裡,表明自己事事恭順,絕無反心。
易北想的也是這件事。
“知道該怎麼說?”
江梨點點頭,又覺得有些發虛,便誠心誠意和易北討教。
“我就說是陳管事發落的,我也不太清楚,畢竟剛掌中饋,什麼事情都是一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