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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第一個懷疑的就是許都和孟陵。
若官員奏報屬實,這種改動都是在十分敏感卻又隱蔽的地方,不是對戶部非常熟悉的人,根本就找不到。
但要替換奏摺,還要替換掉三份存檔,沒點本事根本就做不到。
如今戶部不是正好就有這麼三隻又熟業務又有武力的組合存在麼。
天子不動聲色,暗地派出暗衛偷偷跟住許都和孟陵,卻發現這兩隻壓根就沒怎麼在戶部待著,反而在京城裡滿大街的找房子。
而易北則是能溜就溜,只要偷得點空閒,必然會跑回府中和皇子妃你儂我儂情致纏綿。
不應該啊,按說易北前腳才和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證堅決不迎哪怕是一個侍妾入府,總不至於成婚不到三個月,就暗搓搓的要去找房子包外室了嘛。
懷疑之心去掉之後,天子又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再召來兩隻暗衛一問,許都和孟陵對於易北讓他們找房子的目的倒是召得爽快,但卻不約而同的瞞下了易北曾經讓他們替換過戶部奏摺存檔的事實。
反正天子的問題是,易北是否讓他們接近過遞送奏摺的人並授意他們替換送入門下省的奏章,單從這一點來說,易北的確是沒讓他們做過,所以也不算是欺君嘛。
接受完天子召見之後,孟陵看向許都,後者則很是堅決的衝他搖搖頭。
“反正我什麼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就不知道了。”
於是孟陵也笑了笑。
“皇上命我們聽十一皇子調遣,我當然也什麼都不知道。”
明明是自己犯錯,卻硬要歪派有人篡改奏章,還妄圖把這事兒推給寒門背鍋,相比之下,先前陳情種種不嫌棄寒門沒經驗會盡心教導之話統統成了笑柄。
易賢上火上得嘴角起了一溜兒燎泡,雖然懷疑此事有易北在背後推波助瀾,但奈何對方實在太過狡猾,有問題的奏章遞送上去時,從頭到尾易北就沒露過面。
雖說尚書大人也痛快承認了他有時碰到遞送奏章的小黃門時,會隨意問他一些話,但看看他那張忠厚老實的面孔,和五短粗肥的手指,以及所有小黃門指天誓日尚書大人絕對只是規規矩矩的站著問話,連自己三尺之內都沒有靠近過,便也只能作罷。
一個人不承認,可能是被收買,所有人都不承認……那就只可能是事實。
畢竟怎麼看,何大人都不像是那種妙手空空的大盜飛賊,能隔著三尺遠還能探囊取物,取的還是小黃門手裡捂得緊緊的奏章。
門下省壓根就沒去理會戶部的內部撕咬,直言最近戶部送過來的東西一天不如一天。
天子借得東風,再次替換戶部官員,所選中者若非寒門,便是世家不入流的旁支。
朝中寒門氣勢在打壓之下越發以燎原之勢吹了起來。
聲音一時之間竟然蓋過了幾個還在苦苦支撐的當朝老臣。
太子唱作俱佳,金鑾殿上幾乎是對幾位死不鬆口的老臣苦苦哀求,只求把棣州賜給自己這位苦命的弟弟享福,只是最後口齒不敵元老,敗下陣來,只能退而求其次,削減封地範圍,以控制易北去到封地後可能掌握的權柄。
天子坐在龍椅上,偷摸打了好幾個哈欠,終於等到這一場由太子自導自演的鬧劇,開始往自己期望的方向發展。
他是腦袋抽了才會真的想把棣州這麼肥一塊地方給易北啊。
但若直接說安樂郡的話,目的又暴露得太過直白。
畢竟漫天要價著地換錢是談判最基礎的素質,若直說以安樂郡為中心的幾個郡縣,這群人一定也會以鹽產關係國本為由,拼死攔阻。
如今拉上鑄造權一起,朝中如此反對,那麼自己被逼退步,給易北一個被世家把控了鹽權的富庶郡作為補償,也就能說得過去了。
有關於易北封地到底封多大的拉鋸戰,又磨磨蹭蹭拖了好幾天,最後終於敲定了幾個以安樂郡為中心的主要郡縣,易北被封安樂王,擇日啟程去封地。
與此同時,陳管事家人的新家也找好了。
在京郊一個不起眼的村子裡,易北讓許都偷偷領陳管事去看過,民風淳樸,位置偏僻,的確是個避世的好地方。
另外又在京城裡的桐巷衚衕裡租了小小一間房,以作障眼法。
陳管事對易北的安排很是感激涕零,管起皇子府中諸事來越發上心。
江梨開始慢慢收拾需要帶去封地的必需品,依舊是老辦法,該賣的賣,該換成銀票的統統折算成銀子,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