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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挑不起來,聖上既然信任,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得把東西做得漂漂亮亮的。”
易北看著自己面前堆得和山一樣的卷宗,又看看尚書大人桌上堆得比自己還要高的卷宗,只覺得自己手裡的筆有千斤重,落下去就再也提不起來了。
這都幾天了……
每天回去江梨都快睡著了,強撐著哈欠連天的等自己,自己梳洗完之後累的連手指頭都抬不動,更何況別的地方。
若是想要給新任尚書一個下馬威,不至於拖到現在才發難。
若說是這些人發現自己慢慢被架空,所以集體發威,也不太可能。
天子安插如此多的寒門新晉進戶部,目的不就是為了替換掉這些世家旁支?何況吏部風平浪靜,只有零星幾個人因為太過於耿直和上司處不好,哪像戶部這樣大規模造反?
最近朝堂之中也沒什麼別的事,唯有為自己封地之事鬧得不可開交,太子要兄友弟恭的名聲,帶頭同意聖上把棣州分給自己的決定,只是指使朝中支援他的臣子跳出來反對,天子也拿他無可奈何。
倒是易賢最近沒什麼動靜啊……
不太可能,棣州是塊肥肉,擱誰都想要,易賢當年請封,想棣州想得眼睛都要發紅,陡然發現天子想要把這地方給自己,哪能不恨。
說起來……當時戶部清人,太子和易賢的人全都受到波及,但到底根深蒂固,沒能全盤換血……
就像尚書說的,天子才不會管事情沒辦妥的原因是不是互相推諉,沒有辦好,他只能追責負責經辦的人。
一旦認定此人不堪大用,革職或是貶斥便成定局。
一來可以擠走寒門,留下位置給世家,二來,寒門一走,朝中為自己說話之人就沒有了,封地一事不了了之。
所以何忠才寧可吃住都在戶部,也要把事情扛下來。
這種時候,誰先喊冤,誰就算輸,起碼明面上理是站不住腳了。
想通關節,易北放下心來。
“無妨,做不過就是這些東西,咬咬牙總能做完的。”
何忠得皇子親口支援,感激涕零,趕緊回身讓人去家中把自己的鋪蓋取來,表示自己最近就住戶部了。
“殿下身份貴重,至晚還是回去,微臣這裡沒有問題。”
何忠目光灼灼,盯住易北,囑咐了又囑咐,一雙肥手緊緊拉住易北,壓根沒有放手的意思。
易北:“……”
“戶部事雜,尚書大人也要注意身體,我既為皇子,也是戶部臣屬,自然要和大人共同進退。”
讓他回去不過就是何忠的客套話而已,真的順著他來,這顆胖球的玻璃心怕是要當場碎成粉末。
易北頭疼扶額。
只不過總這麼被動下去也不行,大家都是人,肉體凡胎,既然要犯錯,那就大家一起犯好了。
第116章 佈置
真正讓易北犯愁的,並不是如何去抓另外兩派人的錯漏。
而是他怎麼樣才能夠不著痕跡的提醒何忠,讓他主動去抓另外兩派人的錯漏。
畢竟這是一個正兒八經忠君愛國的老實人,雖然承認對方有刁難的意思,但他也是真的覺得自己手底下這群寒門做得不夠完美,所以一邊努力加班加點填補錯漏,一邊安撫被刁難得快要炸毛的手下,讓他們精益求精,力求讓人再也挑不出來任何一個,哪怕是字寫歪了的毛病。
後果就是,易北在戶部陪著睡了三個晚上,床鋪冷冷冰冰,一翻身,不是對著窗戶漏過來冰冷的月光,就是對著一堵刷得死白死白的牆壁。
讓吃過山珍的人,再回頭來吃野菜,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自第二世以來,他就再也沒有睡過這種又窄又小的薄板床了,尤其是這一世,還增添了枕邊溫存軟語的專案,越發不習慣。
“再這麼下去不是個事兒啊。”
左右現在太子和易賢都在爭先恐後做好人,皇子府裡又有陳管事忠貞不二的撐著,許都和孟陵便都留在了戶部院子的角落裡。
易北拿手枕著頭,看了半天的月亮,終於翻身坐起,披衣長嘆。
兩隻暗衛,一個從樹上淡定飄下,一個從石頭洞裡默然鑽出,齊刷刷翻窗進來,等著易北吩咐。
“府裡情況如何?”
在許都看來,只要沒出人命,那都不算事兒,便果斷搖了搖頭。
而在孟陵看來,只要事態朝著對易北江梨有利的方向發展,出了人命也不算事,於是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