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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急從權,大人見諒。”
孟陵面無表情的把辛轅從麻布袋裡撈出來,解綁挖麻核摘眼罩,一系列動作做得行雲流水。
雖然口裡說的是見諒,但實際表情上連一絲一毫的愧疚都沒有啊……
大哥你不能仗著武力就這麼肆意妄為的忘了演技啊。
江梨在一邊看著,只覺得自己尷尬癌都要犯了。
易北站了起來,親自去幫忙給辛轅鬆綁。
“如今想要見辛大人一面,的確也不容易。”
辛轅看著易北,深深施禮。
“下官拜見皇子殿下。”
到底是在京兆府和大理寺都轉過一圈的人,比起之前在獵場時的生澀,如今辛轅明顯多了幾分官場上的圓滑與見過世面的底氣。
前幾天五皇子猛然降臨大理寺,點名把所有這件案子的經辦人員全都召過來看了一遍,過後留下自己細細詳談時,他就知道事情不對。
站在大理寺和眾人說閒話,親切得讓人如沐春風的皇子殿下,和自己在獵場裡見過的,那位心憂天下的皇子殿下,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皇子的玉佩很好認,花紋獨特玉質上乘,雕工一看就知道是內造手藝,絕對不會認錯。
辛轅在進京兆府時也多番打聽,早已確認當時易北給他看的玉牌的確是皇子信物,獨一無二,童叟無欺。
但問題就是,若易北不是五皇子,那會排行第幾?
他還沒蠢到覺得太子會有興趣冒充五皇子。
宮中皇子,除去太子,以五皇子風頭最盛,其次就是秋狩前被淑妃收養的八皇子,跟著母妃,身份地位水漲船高,接連幾次出席京中文人盛會,風頭出得不少。
再次便是十一皇子,秋狩過後因為救駕有功,被賢妃收養,似乎最近也頗得天子青目,只不過那位皇子似乎最為深居簡出,外間很少得見。
面前這一位……是誰?
他的目的似乎並不是為了偏幫五皇子,甚至五皇子在問自己話時,好像對這一位皇子與自己的過往一無所知。
皇子最迫切,最直接的目標是什麼?
如果拋去一切細枝末節,從源頭上逆推的話……
所有皇子的目的只有一個。
唯一的,也是最尊貴的,那張龍椅。
如果一個官員之死已經造成了讓太子跳坑的局面,那麼再用自己把隔岸觀火的五皇子拖入戰局,水攪得越混,場面就越不可收拾,唯有這樣,不論是五皇子,還是太子,在天子心中的分量才會大打折扣。
一箭雙鵰。
易北再次掏出玉佩,這回不再遮掩,大大方方的把背後花體的十一露出來給辛轅看。
辛轅乾脆一撩衣襬,跪了下來。
“下官叩謝十一皇子提攜之恩,願為皇子肝腦塗地,以報答萬一。”
易北俯身,扶了辛轅起身,示意他坐下說話。
“某隻是不想明珠蒙塵,大人之才,若屈居內帷,著實可惜。”
易北的聲音稍稍有些喟嘆之感。
“我從冷宮出來,自然知道世間人情冷暖,如今寒門難出貴子,天下士子苦讀詩書,為的也只有報效國家,若是連這一點都無法滿足,似乎也太……”
頓了頓,易北搖搖頭。
“父皇有心,只是世家根深蒂固,只能徐徐圖之。”
辛轅頓時有些動容。
在他們這些寒門看來,即便是冷宮中的皇子,也是真正的龍子皇孫,是天底下除去天子以外最尊貴的存在,不可褻瀆,只能仰望。
如今這麼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和自己說,他其實也希望寒門能有途徑能實現自己的抱負理想。
自己何其幸運,能得易北親口承諾。
微微低頭,辛轅稍稍掩飾了一下自己略有些溼潤的眼角,再抬頭時,便又是那個從容不迫的辛大人。
“那麼這位是……”
孟陵十有八九是易北的貼身侍從,但江梨卻似乎有些不同。
自己進房間以來,孟陵自動自覺就站去了易北身後,而江梨卻是從頭到尾跟著易北,易北起身她也起身,易北坐下她也坐下。
試問哪個宮女有這膽子?
辛轅就是再不清楚宮內規矩,也知道這絕無可能。
易北笑著看向江梨。
“徽寧縣主。”
辛轅肅然起敬。
自秋狩過後,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關於天子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