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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這次喘氣聲粗重乏力,應是名上了年紀的男子,英華轉了轉頭望去,卻是吳內監。她揚手朝那侍婢揮了揮,“你且去罷,莫慌張,再去大帳那處探聽探聽,仔細著些。”
侍婢屈膝一禮,匆匆離開。卻說那吳內監,好容易走到英華跟前,扶了腰喘得駭人,卻仍堅持要行完禮。英華猜度著他大約是要待那婢子走遠了,方好回話,故也不攔他,只隨他去作禮。
果然,隔了片時,他從窄袖攏中拈出一頁疊得窄小的紙,四下望過,“東都來的訊息,還請夫人速速回殿下,好教殿下知曉,早作準備。突厥異動,頡利可汗揮突厥舉國大軍南下,直奔渭水,估摸著也就這一兩日便能接著傳報。”
英華心頭大驚,接過紙,快步走進營帳,燈下展開來看,卻見紙上只寥寥數句:頡利、突利同犯,二可汗互猜不深信,宜親率百人深入面談,突利重利輕義,許以貿易利好,使之心動。另使頡利獲悉突利之異心,離間二可汗,可使突厥不戰而退。經此可重獲兵權,亦可獲朝臣歸心,務要把握,切記切記。
英華認得杜如晦的字跡,默唸數遍,好似從前每一次征戰,姊夫在秦王身邊出謀劃策,她便深信必定能克敵大獲全勝。此刻他人雖不在,計策已到,英華慌跳的心倒漸平復下來。送走吳內監,順了順半晌思緒,仍是不知該如何告知拘束中的李世民,直在營帳中團團急轉了大半夜。L
☆、第二百一十二章 千鈞一擊(四)
不待天亮,英華便再忍耐不住,召來那報信的侍婢來問過李世民羈押的營帳位置,也不顧忌苦守了近三年的規矩禮法,趁著天色尚暗,悄悄尋摸過去。
好容易守到天色微明,正是戍衛將要換班的時辰,她原想在戍衛換班時尋個空隙,能同他說上幾句話。卻未料不等戍衛們換班,便急匆匆地奔來兩名內監,有一人手中捧著一方硃紅的木奉盤。英華藉著矇矇亮的天光探頭一望,奉盤上端端正正地放著的,正是李世民昨日佩戴的,昭示著親王尊貴的青白玉饕餮紋發冠,另有一堆瞧著似是一條躞蹀玉帶。
“老奴奉聖人口諭,特來侍奉秦王殿下更衣重束冠帶,還望校尉行個方便,好教奴婢們完了差事,儘快回去覆命,大帳那頭可是等不起……”一名年紀稍長的老內監一板一眼的聲調飄過來。
守衛的校尉也不囉唣,側開身子,揮手示意讓路。英華又向外探了探身子,眼見著天將要大亮,仍是不得見秦王的面,心下不免急躁。
不出半刻,尚著著素面單袍的李世民火急火燎地自營帳內衝出,兩名內監低頭小步跑著跟在他後頭,青白玉發冠倒是在他髮髻上端端地束著,躞蹀玉帶卻仍在內監託舉著的硃紅木盤中。
英華直愣愣地望著李世民往大帳方向大步走去,這情形完全是她意料之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此處畢竟不同於弘義宮,她到底沒敢硬闖上前攔他的去路,眼睜睜地看著他背影消失在重重錯落的營帳後頭,只得原地跺跺腳。自回營帳去了。
回至營帳,便有侍婢來稟她,今日原說定的親王郡王們的獵鹿賽已然撤了,不僅獵鹿賽撤了,各處營帳皆已領了傳話,即刻就要動身回京,不得有片時的延誤。英華登時恍然。突厥人果然打了過來。此刻呈報該是已日夜兼程地送到了這秋狩場中。
當下沒有二話,各處一陣忙亂,大車轔轔。人仰馬嘶,另有內監忙不迭地往朱雀大街淨路開道,時至正午,諸位皇親貴戚們。終是各就其位,各安其宮了。
英華心內多少有些憾然。自入這弘義宮之後,整日裡耳聞鶯鶯燕燕,滿目花草扶疏,衣香雲鬢的。教她喪氣得緊,好容易出去一趟,也未能與舊日同袍一敘。更不曾將那金戈鐵馬的景緻看個夠,便又回到了這座精巧奢華的大籠中。
但眼下她懷中還揣著杜如晦的短箋。便將那遺憾之心分了大半出來,惦記著如何能趕緊傳信予秦王,不至於耽誤了大事,偏這一等便是五六日都不見秦王回至弘義宮,她隨身的侍婢日日去宮門口聽著訊息,往返折跑,幾乎要跑細了一圈腿,也不見秦王人影。只把英華急得恨不能去闖宮。
九月初九前夜,英華焦躁至無以復加時,跑得滿頭汗水的侍婢衝進她院子的正屋,來不及行禮問安,指著外頭的來路道:“殿下……殿下回來了,正往……咱們這院來。”
如此,英華方才如釋重負。
次日便要出征迎戰突厥人,英華忙交付了短箋予李世民,待他細細閱看過,她在一旁期期艾艾了好半晌。李世民只當她是不捨自己出徵,探臂攬過她笑著撫慰,“這也不是頭一遭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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