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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清軍和義和團又幹上了,雙方互相對射,打得不亦樂乎。
再看下去已經沒有意義,穿越小組在趙避塵的帶領下向西行進,天津城正處在戰火的中心位置,此刻進城是不明智的。
正走著,趕車的劉彥直忽然勒住韁繩:“籲~~~”
拉車的馬停了下來,他跳下車走進路邊樹叢,眾人還以為他是出恭,沒想到頃刻後劉彥直從樹叢裡拎出來一個英軍印度僱傭兵。
這名士兵圍著印度式的包頭,穿著卡其軍裝,沒背槍,身上的皮質子彈袋還在,面色漆黑,慌張萬分,腿上還有槍傷,血把褲子和綁腿都侵溼了。
“斃了吧,省的禍害北京的老百姓。”雷猛說,對於八國聯軍的惡名,每一箇中國人都是刻骨銘心的,首度被佔領,人民被屠戮,這個仇,記一百年都不會忘。
劉彥直沒掏槍,子彈補充不易,能用刀的就不用槍,他緩緩抽刀,用英語喝令那名印度僱傭兵跪下。
“饒命啊,俺也是混口飯吃。”那印度兵竟然一嘴地道的山東口音。
“你是中國人?”劉彥直狐疑道,仔細看去,那大兵果然是東亞人面孔,只是被曬的漆黑,再加上印度包頭和洋式軍裝,先入為主就覺得是英軍中的印度僱傭兵,僱傭兵倒是貨真價實,只不過不是來自印度,而是來自山東。
“我是山東威海衛人。”那兵哀求道,“家裡還有七十歲老母,三歲的孩子,都指望我吃飯呢,殺了俺,他們就完了。”
劉彥直將刀架在士兵脖子上:“你他媽的狗漢奸,為什麼要給英國人賣命!”
士兵磕頭如搗蒜:“官爺饒命,洋鬼子關的軍餉多,一個月八兩銀子,比種一年地都多,俺家人多地少,不吃糧當兵就沒活路啊。”
劉彥直說:“呸,幫洋鬼子打中國人你還有理了,今天我非殺了你不可。”
雷猛等人也聒噪道:“別廢話了,殺了他,老子最恨的就是漢奸賣國賊。”
蘇菲抱著孩子躲在了車裡,不讓幼小的凱瑟琳看到血腥場面。
趙避塵面無表情,不管不問。
劉彥直舉起了刀,那人竟然不再討饒,反而引頸就戮:“殺吧!橫豎都是死,來世俺還給英國人當差!”
“當漢奸你還當出自豪感來了是吧。”劉彥直反而放下了刀,“我倒想聽聽,你怎麼就那麼想當漢奸,那麼想當賣國賊?”
那人面無懼色,拖著傷腿坐在地上,侃侃而談:“俺不知道漢奸是什麼,這大清國本來也不是漢人登基坐殿,西太后,皇上,都是滿人,這官府也不是俺們老百姓的官府,是朝廷的官府,是舉人老爺的官府,是地主東家的官府,前年家裡遭蝗災,一粒莊稼打不出來,官府不但不賑濟,還派瞭如狼似虎的官差徵糧,俺爹為了護來年的種子糧,被他們打死了,俺媳婦也跳井了,家裡的二畝薄田讓地主收走了,俺要不是吃了英國人的糧,老孃和娃都得活活餓死。”
劉彥直道:“那也不能替英國人當走狗啊。”
那人道:“英國人怎麼了!英國人仗義,英國人講規矩,英國人不喝兵血,每個月八兩銀子,說到做到,不但給足額軍餉,每季還給新衣服穿,頓頓飯高粱米豬肉管夠,俺一輩子沒吃過飽飯,自打進了華勇營的大門,頓頓飯都沒餓過,這樣的主子,俺願意為他拼命。”
劉彥直無言以對。
“國不知有民,民不知有國。”趙避塵遠遠地說了一句,老鏢師見多識廣,早就看透了。
“你叫什麼名字?在華勇營當的什麼兵?”劉彥直問道,將刀收回鞘內。
“俺叫梁定邦,華勇營第二連下士。”威海籍僱傭兵指著胳膊上的V形軍銜標誌不無驕傲的答道。
第五十九章 無政府狀態
梁定邦腿上中彈,失血過多,嘴唇都發白了,他肆無忌憚的漢奸言論讓人憤怒卻又深思,清廷腐敗不堪,而且是異族統治,當年孫中山的革命口號之一不就是驅除韃虜,恢復中華麼,百姓對這個壓榨自己的政府只有仇恨沒有絲毫感情,當“漢奸”自然毫無壓力。
“你走吧,我不殺你。”劉彥直回身上了馬車,可是舉起馬鞭又放下,梁定邦已經失去行動能力,還穿了一身洋人的軍裝,不論被誰發現都難逃一死,反正已經救了兩個洋人了,也不差一個漢奸。
於是,梁定邦被抬到了馬車上,雷猛受過戰地醫護訓練,他撕了一件衣服,用乾淨的布條幫梁定邦的傷口包紮了一下,囑咐他每隔十五分鐘鬆開一下。
“十五分鐘是什麼?”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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