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裡,遠處不知道誰的口琴聲傳來,更添夜色嫵媚。
1987年的城市街頭,寂寥無比,寬敞的馬路上只有夜歸的工人,望著童年記憶中的大樓和梧桐樹,劉彥直的記憶開始變得混沌,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屬於1987年,還是2017年,亦或是成為植物人的1997年。
費教授畢竟老了,體力不支,騎到城外就換劉彥直,一老一少緊趕慢趕,終於來到翠微山下,山高路陡,夜色黯淡,劉彥直索性棄了腳踏車,背費教授步行上山,爺倆爬了四十分鐘,抵達山頂,這兒人跡罕至,土坑依舊在,坑裡的金屬保護層也在。
“老爺子,我去了,你好好活著,等著我。”劉彥直躺進了坑裡。
“走好,年輕人,我會等著你的,咱們還剩一瓶酒呢。”費教授遠遠坐著,老人在月色下開始唱歌,是一首憂傷的英文歌曲。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
and never brought to mind?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
for the sake of auld lang syne。
。。。
We'll take a cup of kindness yet
for the sake of auld lang syne。
for the sake of auld lang syne。
白光一閃,土坑沒了,連同裡面的金屬保護層一起消失,土地平整,上面野花爛漫,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
劉彥直睜開眼,又是黨愛國那張臉。
“成功了麼?”他急切的問道。
“天亮去費教授家看看,我答應過他,要去陪他喝剩下的那瓶酒。”劉彥直爬出土坑,換下燒焦的中山裝。
黨愛國等不到天亮了,他立刻給留守研究中心的部下打電話。
“小王,費教授是哪一年去世的?”
“費教授還健在啊。”小王迷迷糊糊的回答,“他老人家身體還行,沒聽說住院。”
黨愛國掛了電話,衝劉彥直豎起大拇指。
“穿越津貼。”劉彥直說。
“馬上到賬。”黨愛國笑道。
……
上午,劉彥直拎著兩瓶五糧液,二斤五香花生,站在了江東大學高職樓前,保安詢問他找誰,他說我找費教授,保安狐疑的看了看他,拿起電話通知了樓上住戶,然後說:“你上去吧。”
歷史發生了改變,應該在1988年死去的費教授並沒有死,而是脫胎換骨痛改前非,不但戒了酒,還搬去女兒家照顧老伴,漸漸也開始上課,他的課風趣幽默,博得很多學生的喜愛,九十年代,新來的校領導慧眼識才,開始重用老費,讓他帶研究生,主攻宇宙物理學,如今中國物理學界的大拿,有很多是出自費教授門下,其中就包括黨愛國的導師。
費教授已經九十高齡,從不見客,今天是破例,所以樓下保安很驚訝,他不知道的是,來的是費教授多年前的老友。
劉彥直站到了門前,深吸一口氣,對他來說,時間只過去了幾個小時,但是對屋裡的人來說,已經整整三十個春秋,他擔心過度的激動會影響老人的健康,但是三十年前的承諾,他不能爽約。
門開了,是一個花甲老婦,戴著老花眼鏡,抬頭看劉彥直,搖搖頭,回頭道:“爸,你的客人。”
“是費楠大姐吧。”劉彥直笑道,“咱們見過的。”
已經六十歲的費楠看看他,在記憶裡搜尋不到此人的印象,含糊道:“哦,你們聊吧。”
費教授坐在客廳角落的輪椅上,腿上鋪著毯子,臉上遍佈老人斑,頭髮也只剩下純白的幾綹,本來呆滯無神的眼睛,看到來客後頓時有了神采。
“你終於來了。”老人艱難地說道。
“我答應過你的,三十年後再見。”劉彥直鼻子有些酸,時光對他來說只過了一夜,對費教授來說卻是滄海桑田。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
and never brought to mind?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
for t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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