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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勢力範圍,開有華俄道勝銀行,劉彥直在北京的時候換了一些俄國銀行的旅行支票,兌換成東北境內通用的俄國盧布,買了頭等車廂的車票和睡車票,目的地哈爾濱。
這年頭的頭等艙和臥鋪車廂是分開的,但買票必須同時購買,票價昂貴,是二等車廂的三倍,能坐得起頭等車廂的都是俄國貴族、軍官、富商之類,華人只有這一對父子。
看著西裝革履的老毛子和車站外穿灰色軍大衣的俄國兵,小陳子錕不禁納悶,這是到了俄國麼,怎麼百姓卻又都是中國人。
劉彥直教育他說,這兒雖然是大清領土,但俄國人垂涎已久,中東鐵路就是他們控制東北的重要工具,老毛子和小日本為了爭奪咱的東北,幾年前狠狠打了一仗,死了幾十萬人呢。
“他們打仗,那大清的軍隊就在旁邊看著麼?”
“要不然呢,這兩邊大清朝都惹不起,不過也不算完全旁邊吧,暗地裡是幫了日本人的,因為日本人的實力和胃口都不算太大,即便勝了,也一口吞不下整個東北,若是讓老毛子贏了,那東北可就再也要不回來嘍。”
小陳子錕若有所思,他單純的心靈還不能領會世界政治軍事格局和政治家們的平衡之道。
火車開了三天三夜,抵達東北最大的城市哈爾濱,劉彥直帶兒子領略俄式西餐,吃大列巴和紅腸,喝格瓦斯和伏特加,在馬迭爾旅館裡住了三天,又買了兩張火車票,從哈爾濱直奔東北最南端大連。
火車過了長春,就是日本人的勢力範圍了,日俄戰爭後,東北格局重新劃分,這段鐵路也是戰利品的一部分,被稱為南滿鐵路,沿途護衛計程車兵從穿灰大衣背水連珠的俄國兵變成了穿土黃色軍裝背村田步槍的日本兵。
父子倆坐在包廂裡欣賞著窗外的風景,劉彥直給兒子講著日俄戰爭時的故事,忽然包廂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一條大漢閃身進來,迅疾關上包廂門,手上的盒子炮機頭大張,黑洞洞的槍口頂著劉彥直的腦袋。
“空尼奇瓦。”大漢用蹩腳的日語打了招呼,左手指捻了捻,這是國際通行要錢的手勢。
“好漢,我不是日本人。”劉彥直笑答,“你們認錯人了吧。”
“少他們裝,老子們從哈爾濱就盯上你了,別以為會說中國話就是中國人!”
“好,我給錢。”劉彥直拿出皮夾,將裡面所有的盧布和日圓紙幣都掏了出來,對方接過塞進懷裡,哼道:“算你識相。”
“好漢怎麼稱呼?”劉彥直道。
“怎麼,還想找我報仇不成,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報號長山好!”大漢咧嘴大笑,絡腮鬍子中露出兩排焦黃的齲齒。
第四十七章 人生最好的離別
“哦,長山好,久仰。”劉彥直淡淡道,嘴上說的客氣,但是語氣分明是沒把這位好漢當回事。
長山好有些羞惱,但是已經劫了錢,不好再動干戈,剛想說句後會有期,出門閃人,卻突然發現了小陳子錕脖子上掛著的玉佩,那可是成色上好的和田羊脂玉,值老鼻子錢了。
一隻毛茸茸的大手伸到了小陳子錕脖子上,企圖把玉佩拽下來,但是還沒等玉佩到手,長山好就感覺自己胯下頂了個東西,耷眼一看,這孩子居然手持一柄毛瑟掌心雷瞄準了自己傳家的玩意,這一槍下來,不見得要命,以後擺柳可就得像娘們一樣蹲著了。
長山好的臉色變得赤紅起來,玩了一輩子鷹,居然被小家巧啄了眼,人家大人還沒出手呢,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就把自己制住了,這要是傳出去,長山好這個名頭就算完了。
再看那大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分明是把名震關東的長山好當成了偷雞摸狗的小毛賊。
長山好的面色又從赤紅變成了慘白,他發現這個局面有些破不了,對方顯然是扮豬吃老虎的硬茬子,是關東軍偵緝隊的偵探,還是江湖上黑吃黑的朋友,他一時還猜不準,總之今天是栽了。
“得嘞,今天爺們認栽。”長山好右手放開,盒子炮懸在食指上,左手也慢慢收回,高高舉起,這是示弱的表現,當然他是留了後手的,江洋大盜身上哪能就帶了一把槍,他腰間還彆著另一把盒子炮,後腰插兩把馬牌擼子,腳脖子上還插著一把花口擼子,更別說遍佈全身的各種飛刀袖箭匕首了,只要對方稍有鬆懈,他就能放出殺招。
可是人家根本沒有要拿他領賞的意思,當爹的輕聲道:“好了,給好漢留點體面。”
那小孩就收了槍,驕傲的橫他一眼,扭頭看向窗外去了。
長山好有些尷尬,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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