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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坐船去香港,你安排吧。”劉彥直道,轉身躍出窗戶消失不見。
周嘉睿擦一把冷汗,立刻讓人準備他剛才承諾的那些東西。
次日,劉彥直再次登門拜訪,周嘉睿奉上頭等艙的船票,兩捆現鈔,一本數目在兩萬英鎊的旅行支票,還有兩支毛瑟C96自動手槍和一支毛瑟掌心雷微型手槍,子彈五盒,另有洋服兩套,皮鞋兩雙,都是現買的成衣,但很符合陳永仁的身材。
“不錯,還算用心。”劉彥直讓人把這些收到行李箱中,轉身就走,周嘉睿親自相送,走到大門口,劉彥直忽然問道:“對了,沈小紅呢?”
周嘉睿語塞,他為了和盛宣懷的遠房侄女結婚,把書寓的女校書給甩了,這事兒可不大光彩。
“你這小子,良心被狗吃了,人家沈小紅對你可不錯。”劉彥直指責道。
“後來我也曾試圖聯絡她,可是再也找不到了。”周嘉睿為自己辯護,“這個女人心太大,總想當正房,我可是朝廷五品官……”
“好了好了,我才不管你那些破事,等我回來,小孩要上聖約翰。”
“一定一定,一句閒話的事體。”周嘉睿點頭哈腰,把瘟神送走,擦了擦汗,虛脫了一般。
……
劉彥直帶著小陳子錕乘坐英國郵輪瑪麗女王號前往香港,孩子對於海上航行已經不感興趣,旅途上一直纏著劉彥直要學功夫,劉彥直說我這些功夫你學不來,回頭給你找幾個南拳師父吧。
數日後,郵輪抵達香港維多利亞港,父子倆在香港盤桓數日,旅遊一番,世紀初的香港還不發達,比遠東第一大都會上海遜色許多。
小陳子錕看到港島上空飄揚的港英旗幟,不免納悶:“叔,咱們到了英國麼?”
劉彥直道:“這兒以前是大清的國土,現在是英國的殖民地。”
“什麼叫殖民地?”小陳子錕很是不解。
劉彥直手頭沒有電腦不能百度,只能根據自己的理解給兒子解釋。
“香港以前是個漁村,但是擁有優良的深水港,被英國人看中了,和清朝打了幾次仗,都打贏了,就把這個島嶼割讓過去,島上的中國人既不是大清的子民,也不是大英帝國的子民,僅僅是殖民地的二等公民。”
“那他們為什麼不反抗?”小陳子錕憤怒的揮起拳頭,“和英國人玩命!就像美國人那樣,自己獨立。”
“小傢伙,懂得還不少,美國以前確實也是英國殖民地,但香港不同,香港人寧願做英國人的二等公民,也不願做大清的子民,正所謂國不知有民,民不知有國,鴉片戰爭的時候,老百姓看到英軍和清軍打仗,權當看熱鬧……”
“鴉片戰爭是什麼?”小陳子錕有著無窮的問題。
“說來話長,有一種植物叫罌粟……”劉彥直忽然想到這是極好的教育兒子的機會,於是娓娓道來,聽的小陳子錕入迷,整天纏著叔叔講歷史故事。
三日後,香港遊歷結束,父子倆乘船沿伶仃洋北上,劉彥直少不得又要講一下文天祥的故事,當他講到文天祥寫下千古詩篇的時候,小陳子錕感動的流下熱淚,問他:“那壞人有沒有把文天祥殺了?”
“壞人想招降文天祥,但沒有成功,有一位英雄救走了文天祥,回到了宋軍在崖山的大營,數日後宋元水師在崖山海域激戰,宋軍起初佔了劣勢,後來皇帝御船身先士卒,發起決死衝鋒,宋軍上下受到感召,終於大敗張弘範,繼而又收復了廣州和泉州,退往臺灣……”
他說的起勁,小陳子錕聽得激動,旁邊一個文人打扮的中年人卻啞然失笑:“兄臺,你這是說書呢?”
“怎麼,我說的不對?”劉彥直一愣。
“文天祥確實是留名青史的愛國者,但他並沒有被救走,而是兩年後死在大都,宋軍也沒有絕處逢生,而是覆滅在崖山,那些故事都是兄臺編的,不過我很喜歡。”中年笑笑走開了。
劉彥直不明白了,這明明是自己親身經歷過的事情,怎麼到了這裡又沒發生過呢?這些問題或許黨教授能夠解釋,自己是想不明白了。
船到廣州,劉彥直帶著兒子下船,先品嚐廣州府的各種美食,玩耍了兩天才去仁安街的跌打醫館“寶芝林”找黃飛鴻拜師學藝。
寶芝林內有人接待,聽說客人要找黃師傅,便說不巧,黃師傅去佛山了。劉彥直追問去佛山哪裡,那人驕傲的說:“師父去找梁贊切磋武藝去了。”
梁贊是武術名家,葉問的師祖,也是詠春拳的大宗師,劉彥直心道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