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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一棵輕鬆,早就在那裡。
放課後,段嶺獨自在房中輾轉反側時,總是想起第一天晚上外頭的笛聲。
那夜的笛聲,只出現了一次,曲調上下紛飛,猶如南方凋謝的花兒,在風裡飄零,隱隱間又帶著些許期許與惆悵,每當聽到它,段嶺就想起夫子教的一首詞。
汝南的春天,現在應當已經來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爽約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餘成歲,律呂調陽……”
搖頭晃腦的晨課中,對著名堂發下的《千字文》,第一個半月,段嶺陸陸續續認得了大半。
先生以戒尺挑出其中一句,段嶺便朗誦出聲,換一句,再讀,再換。
“這什麼字?”先生問。
“君。”段嶺坐直了身子答道。
“這呢?”先生又問。
答不出,一記戒尺賞在手心,段嶺忍著不敢叫出聲,手掌火辣辣地疼。
“璧。”先生揹著手,在學童中穿行,隨口道,“和氏璧的璧,玉璧關的璧,有匪君子,如圭如璧,下一個。”
段嶺不住搓手,將左手按在筆洗冰涼的瓷壁外,先生挨個考問了一圈,戒尺也賞了一圈,天色濛濛昏暗,外頭敲鐘,先生方道:“放學。”
學童轟然起鬨,起身逃之夭夭,今日是初一,告假返家的日子,名堂外車行馬嘶,擠得水洩不通,不少孩童們探頭探腦,猶如等過節一般。段嶺先前一直在等,等郎俊俠來接自己,起初幾日簡直是煎熬,臨近告假時,激動之情反而平靜下來。
門房挨個唱名,點到的孩童便被接走,不少小孩爬到柵欄上朝外張望,又被手持戒尺的夫子挨個敲打恐嚇趕下去。
段嶺站在臺階上,踮著腳朝外看,郎俊俠向來鶴立雞群,一眼就能望到,可是他沒有來。
應當是被巷子裡的車流堵住了,郎俊俠騎馬,一時半會兒進不來。
“元府——元少爺。”
“林家——”
門房扯著嗓子,小孩們陸陸續續地出去,將腰牌出寄。前院內的孩子越來越少,段嶺又想,郎俊俠興許是被什麼事絆住了。
“蔡家——蔡少爺。”
蔡閆走出來,朝孩童們點點頭,段嶺還在張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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