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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找到了赫連博與蔡閆。
“走。”赫連博只是簡短的一句話,朝段嶺說。
“往哪裡走?”段嶺鋪開地圖,說,“漫山遍野,都是元軍。”
地圖上已畫滿了圈,蔡閆說:“你連|城門都出不去。”
昨夜有人捨棄妻兒細軟,想偷偷脫逃,卻被元軍抓住了,殺了頭掛在攻城車上,上京士氣一度落到了谷底。
“為什麼援兵還不來?”段嶺問。
三人面面相覷,瓊花院內,有人經過。
“不走,死!”赫連博朝段嶺怒道。
“走也是死!”段嶺答道,“除非外頭開戰,才有逃脫的機會!”
“等!”赫連博說。
蔡閆與段嶺對視,段嶺問:“逃出去以後去哪裡?”
“我家。”赫連博說。
段嶺明白了,赫連博想帶他們回西涼。
“我不走。”蔡閆說,“我無處可逃,我爹、我哥,都為大遼戰死了,我無論逃到哪裡,都是喪家犬。”
赫連博看著蔡閆,許久後,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
“你,走。”赫連博朝段嶺說。
“我不能走。”段嶺說,“對不起,赫連。”
赫連博眼裡帶著詢問的神色,段嶺說:“我在等一個人。”
赫連博點點頭,不再堅持,獨自轉身離去,段嶺追上,說:“什麼時候走?我幫你出去。”
赫連博擺擺手,轉身狠狠地抱了下段嶺,看了眼蔡閆,快步離開瓊花院。
蔡閆嘆了口氣,兩人目送赫連博離開,段嶺朝蔡閆說:“暫且住下吧,也好互相照顧。”
蔡閆說:“不了,我得回家,陪我哥。”
段嶺也只得作罷,朋友們都走了,外頭又傳來攻城聲響,段嶺對接二連三的訊息已經麻木了,這些天裡他常聽見一會兒有人說城破了,一會兒又是元軍打進來了,大家都見怪不怪,無聊地各自活著。
“夫人有請。”丁芝走過段嶺身旁,小聲道。
明晚就是七月初七,廳內擺了各式糕點,段嶺進了廳,尋春正在擦拭一把劍。丁芝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這是我的劍。”尋春說。
“斬山海。”段嶺答道。
尋春有點意外,看著段嶺,點了點頭,說:“我已經很久沒用過劍了,師孃死前,我在她面前立過誓,這一生,不會再出手殺人。”
“城要破了麼?”段嶺問。
“就怕守不住。”尋春輕嘆一聲,說,“中京路傳來的訊息,耶律宗真派出的援軍被党項人截住了,遲遲過不來。”
段嶺一驚,尋春說:“想必元人已與黨項人秘密達成協議,這一戰後,西涼將脫離遼國的控制,再次復國。”
段嶺忙問道:“我爹呢?”
“陛下已經登基了,登基當日發兵,沿西路往上京,想必三天內能到。”尋春答道,“現在南陳奇兵成了耶律大石唯一的希望。”
鋒銳的劍芒上雕琢著一條龍,尋春說:“天家在四百年前將此劍賜予我師門,自當護衛殿下週全。元軍顯然已得到南方來援的訊息,這兩天裡,將是攻勢最為猛烈之時,我做了兩個設想,若耶律大石能頂住,自當無妨。”
“但若是頂不住。”尋春說,“瓊花院亦會拼死一戰,保護殿下週全,逃出上京城去,掩護您與陛下會合。”
“不會的。”段嶺說,“爹一定會來接我的。”
尋春答道:“正是如此,殿下請萬勿相信任何人,耶律宗真派出的信使還請北院大王送你前往中京,但看眼前局勢,實在太兇險。”
“我知道了。”段嶺明白尋春的意思是不要跟赫連家走,也不要被耶律宗真接走,留在城內,萬一發生什麼事,還是可控的。
虎牢關下,李漸鴻還未出關,便偵查到了西涼的伏軍,要將他拖延在虎牢關外,然而李漸鴻急行軍後兵分三路,搶先繞到西涼軍側翼,發動一場突襲,西涼軍登時大潰。
段嶺知道此時父親就在不到六百里外,然而這一夜,也是上京城最為兇險的一夜。
四更時,遠方一聲巨響,緊接著是兵馬的喧譁與百姓的慌亂,他們早已習慣了在夜半被驚醒,然而這一次似乎比先前都要嚴重。
“當——當——當——”
鳴金聲,示意己方收兵。
段嶺這幾天一直和衣而寐,聽到聲響時便抓起弓和劍,起身下床,衝出院外去,只見南城區處的火光已映紅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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