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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在潼關,與西涼王子是認得的,且還結為好友。”
“是。”段嶺說,“可你不像党項人,先生。”
“我不去。”長聘一指武獨,說,“你二人帶著關文,武獨本來就是你義父……義兄,你們倒是像得很。”
“我不會說党項話。”武獨答道。
“裝啞巴。”長聘說,“雖說元軍圍城,難以通行,可要是真想進去,終究是有辦法的,待我安排就是。入城後,你們須得設法找一份名冊,安西遷往落雁城的人,應當都登記在冊子裡,再去找一個人。我想過,要麼把這名字寫在紙條上,交給昌流君放在身上,進城後對照著找,可他分不出尋常兵冊與名冊,名字一多,又讓人眼花繚亂。”
“我懂了。”段嶺說,“應當在分管流民的胥吏手上。”
長聘要找的人,在落雁城裡頭大海撈針,一個個看,不可能,老人太多,就算給張畫像,也對照不出,長聘更不想透露出是誰,也許確實是為了保守這個重大秘密。
須得找到分管安西難民的胥吏,再從他那裡偷出名冊,先確認是否還活著,再把人找到。
段嶺非常好奇這人到底是誰,如果曾在段家生活過,他就應該能認出。
但也有可能自己只是猜錯了方向——牧曠達要找的人,和“太子”無關。雖然這個可能微乎其微,段嶺還是決定去試一試。
可是,段家並沒有老人,而且整個段家,難道就只活下來了一個人嗎?
武獨與段嶺接過衣服,段嶺不想看到房裡的情景,便與武獨到對街的一座廢宅裡去換上黨項衣裳。
段嶺心事重重,卻恐怕被等在外頭的昌流君聽見,不敢多說。
“想起你爹了嗎?”武獨問。
這句話倒是不怕被偷聽,畢竟“王山”在牧府裡的身份,大家都是知道的,對外,他的身世是藥商的孩子,父親死了,把他託付給武獨撫養。
“嗯。”段嶺的眼睛紅了。
武獨一身白色單衣,提著党項人的袍子看。
“不是這麼穿的。”段嶺也一身單衣,給武獨穿上袍子。党項人是左衽,內裡先有一條皮帶穿過胸膛前,再從後腰繞過去。
內襯環腰繫好後,套上男子的長褲。
再接下來才是及膝的獸絨外袍,武獨穿好衣服,段嶺又給他戴上雁翎帽,這党項男人生前地位不高,帽子上插的是棕色雁翎。
段嶺看著武獨,武獨坐在榻上,抱著一身雪白單衣的段嶺的腰,讓他騎在自己大腿上,抬頭看他的雙眼。
☆、第147章 喬裝
武獨說:“昨天還想著的事,今天居然成真了。”說著便笑了起來。
段嶺想到昨夜武獨說的話,想在他很小的時候遇見他,把他帶回家養大,想著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心裡的一點難過一掃而空。
“‘爹’在党項語裡怎麼說?”武獨又問。
“哥哥、父親、伯父、叔父。”段嶺答道,“都叫阿達。”
“嗯。”武獨點頭,想了想,說,“可我不能說話,要裝啞巴,只能亂比劃。”
“沒關係,就這樣吧。”段嶺答道,他想了想,武獨假裝啞巴,其時漢人有簡單的手語來交流,党項人卻有自己的一套手語,胡亂比劃下,應當不會被遼人看出來。
武獨給段嶺穿上衣服,又說:“辦完這事,說不得牧相要給點好處。”
“你要什麼好處?”段嶺問。
“使點銀錢,將白虎堂搬一搬。”武獨說,“買個山莊,來日好帶你回家玩。”
段嶺與武獨對視,室內一片旖旎,外頭長聘與昌流君說話聲響,兩人便一起轉頭,武獨給段嶺繫上腰側的扣子,戴好帽子出去,昌流君拎著個一人高的破鏡,靠在牆邊。
兩人對著端詳,確實有點像党項人,長聘用党項話道:“到時怎麼說,你先說說。”
段嶺也用党項話答道:“我父子從西涼天水縣過來,祖上是沙洲人士,販點皮毛做生意過日子,來中原買點茶回去吃。我父親又聾又啞,我是他的口舌,替他說話,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各位叔伯弟兄,還請看著我倆相依為命,行個方便。漢人們說,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得罪了。”
說著,段嶺以党項人的禮節,拇指露出,兩手側叉,放在腰邊,左腳邁出半步,朝前躬身。武獨本來站著不動,見狀也學著段嶺行禮,稍稍躬身。
段嶺轉身,幫武獨調整動作,又用遼語說:“出門在外,本來就該多交朋友,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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