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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金玖和林安兒從來不客氣;現在更是卻之不恭;拿了琴便走人了;去找書院裡的那群粉絲們顯擺去了。
林安兒坐在閨房裡也聽說了。接下來的幾日整個五嶽書院裡都在談論孔七公子的琴藝。雖然已經開春,但天氣依舊寒冷,既然哪裡都不能去,孔七公子索性就在書院裡連日舉辦個人演奏會。
琴是雅物,書院裡也有專門的師傅傳授弟子們的琴藝,如今孔七自願做了義務師傅,夫子們也懶得管他,隨他整日裡顯擺。
至於這張琴從何而來,究竟是哪位善長仁翁送來的,孔七和林安兒都是那種不太愛動腦子的人,送琴的人做好事不留名,他們當然也就不再追究了。
當日在白水澱子的林家莊子裡,孔七感激張秀才幫了自己的小姨子,一時興起,揮毫寫下一紙薦書,這件事他很快就不記得了。孔七公子出身名門,走到哪裡都有大把粉絲,有真心崇拜他的,也有想借機抱粗腿的,至於這種薦書,他也忘了寫過多少。
張秀才來到五嶽書院,這才知道以往的眼界是多麼狹隘,五嶽書院是讀書人的聖地,他越發感到自己是井底之蛙。
在此之前的孔七公子,在張秀才看來只是有個好出身的名門公子而已,而來到五嶽書院後,他才真真正正見識到孔七的光環。
這裡上到五嶽書院的掌院,下到掃地大嬸,提起孔七公子都會臉露微笑,孔七就是五嶽書院的天之嬌子。張安生初來這裡時,原本是想去拜會幫他引薦的孔毓涵的,但當他向人打聽孔七公子的住所時,看到的就是別人一臉的鄙視,那張臉上紅果果地寫著:你丫剛來就想抱大腿,滾一邊去!
鑑於此,張秀才便斷了去拜會孔七的念頭,以免被人看成是趨炎附勢之徒。
他不方便去見孔七,就更不方便去五嶽書院的後宅拜訪林九小姐了。
孔七公子得了好琴,一時忘記自身那些煩心事,忙不迭地開演奏會,這也不能怪他,來到五嶽書院,他就如同進了樊籠,以往的那些風雅之事這裡都不能做,更不用說像在京城那樣,讓金玖請客,找京城最有名的歌妓喝酒吟詩了(當然這些事都是瞞著林安兒的,這是他和金玖之間的默契。)
因此彈琴開演奏會是孔七公子來到五嶽書院後找到的唯一好玩的事情了,他樂此不疲。
這天,他正與書院裡教琴的李師傅相互切磋,就聽李師傅說道:“有個新來的弟子,琴藝本就差勁,我不過斥責他幾句,昨日和今日他便託病不來聽我的課,真是可恨。”
孔七其實挺想笑的,可他在外人面前還要維持他那超凡脫俗的形像,所以他強忍著沒有笑出來。
“這等凡夫俗子,李夫子不必理會,他姓甚名誰,改日我讓表兄整治了便是。”
額,孔七公子就是這般俠義心腸,順便補充一句,他的表兄便是五嶽書院的監院,類似現代的教導主任。
李師傅正在怨念,聞言立刻展顏,連忙將那個凡夫俗子的名諱報上,請孔七公子為他作主:“每人志向不同,七公子也不必深究。那人姓張,名安生,安州人氏,倒也有個秀才的功名,可惜全身上下沒有一根雅骨。”
張安生張秀才?
孔七還記得此人,他的記性雖不太好,但最近的事還是能夠想起來。於是他想起來給張秀才寫過薦信的事。也想起來張秀才唐突過林安兒,且又幫了林安兒的事。
其實吧,人家張秀才壓根不知道他幫的人是林安兒。全是看在司空星的面子上,不關林九小姐的事。
可孔七不這樣認為,他甚至還想到面前的這張古琴。
於是,他全都想明白了。
難怪張安生來到五嶽書院後不來見自己也不見林安兒。難怪他不肯跟著李師傅學琴。
並非是他忌恨李師傅,而是他不想面對“琴”這個令他傷心的東西。
孔七公子腦洞大開。他想像出來的故事是這樣的:張秀才偶遇小姨子,便情不自禁,先是在集市上對小姨子動手動腳,繼而聞知小姨子身處險境。他便義然前走救援,上演一出書生救俠女的大戲!可是這場戲沒有了後文,小姨子來到山東。張秀才痛不欲生,忽然記起他還有一封薦書。遂跋山涉水來到五嶽書院。然,小姨子怕冷,又嫌棄這裡到處都要書呆子,便整日躲在房裡避寒。張秀才屢次在後宅外面徘徊,卻不見芳蹤。傷心之下,他用畢生積蓄尋來這張古琴,偷偷送給小姨子,只望能博紅顏一笑。
後面的事可想而知了,張秀才沒有聽到林九小姐那美得如詩如畫的琴聲,卻看到孔七公子整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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