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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走出很遠,這才回過頭去,望著雪地上自己的一串腳印。這腳印是他故意踩上去的,以他如今的功夫。原是不應留下這麼深的足印的,但他不想讓人發現他有輕功,且。還是那麼高的輕功。
踏雪無痕的絕技早已只存在於傳說中,但是對一個以偷為生的家族來說,卻並非是傳說。
他們天生異稟,體質與常人本就不同,再加上家傳密笈和自幼苦練,不到二十歲便已能於雪地之上不留任何痕跡。
腳印很快便被不斷落下的雪花蓋上。變成淺淺的一串痕跡,田野佇立在雪中有些失神。
開棺材鋪的小姑娘他也認識一位。他已經認識了她很多年,那時她只有兩歲。被燒酒灌得昏迷不醒,小臉蛋紅彤彤的,熱得燙手,他抱起她,她的身子很小很軟,縮成小小的一團,輕得就像棉絮,他不敢用力,擔心稍一用力,這小小的人兒就會碎了。
他問爹爹:“她不會像小妹那樣死了吧?”
爹爹看著他,眼裡泛起淚光:“不會,你看她睡覺的時候還掛著笑,她是個有福的孩子,一定能活下來,從今以後,她就是你的小妹。”
七歲的他暗暗發誓,他要把所有的好吃的好玩的全都給小妹,就連他存了好久的壓歲錢也可以拿出來給小妹買糖吃。
他帶著小妹在山裡爬樹摘花,掏鳥蛋摸小魚,曾經,他以為這樣就是他們的一生一世,他以為爹爹、他和小妹,一家人永遠不會分開。
他永遠也沒有想到,會有那麼一日,他親手把小妹送走,只是那個時候,他並沒有想到,這一送就再也不能把她帶回來。
田野的嘴裡還有御河醇的芳香,但此刻卻多了一絲苦味,那是從心底泛起的悽苦。
希望邱雲渡心裡的那個人不是他的小妹,他不希望小妹和邱雲渡有任何瓜葛。
他的小妹是嬌滴滴的小花,雖然淘氣可卻絕對善良,邱雲渡不是她的良配。
他看一眼手中裝著人頭的革囊,厭惡的別過臉去。他討厭殺人,更不嗜血。
雪下得更大了,田野裹緊身上的狐裘,走進漫天風雪之中,雪白的狐裘和這片冰天雪地融為一體,很快便消失不見。
邱雲渡依然坐在暖閣中,他的手裡還是那捲書,可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
字裡行間都是那人的倩影,她站在桃花樹下,笑得洋洋得意,他就是喜歡看她這樣的笑容,她的笑比桃花還要美。
那個春夜,他原想翻牆進去偷偷看她一眼,可他卻意外地看到她大半夜裡正在樹上飛來飛去。鬼使神差地他帶走了她,當他和她騎在馬上時,他就在想著,乾脆就這樣帶她走吧,走得遠遠的。
他真是曾經這樣想過的,可當她問他願不願意和她私奔時,他卻沒有把那一刻的想法告訴她,因為那只是一剎那的想法而已,為什麼要私奔呢,又不是沒有其他辦法。
可他並不知道,有一個人曾經告訴過她,真若有那麼一日,他會帶她一起私奔的。
而那個人長年累月徘徊在紅葉林,只為等待那個曾經失去過的人。
一一一(未完待續)
☆、第一七九章 多麼痛的領悟(兩章合一)
轉眼就進了臘月了,京城沒有任何訊息,玉娘琢磨著,這個年怕是要在安州過了。
小姐雖然表面上挺開心的,可看她常常對著那隻金豬發呆,玉娘知道小姐在惦記著姑爺。如果這次能夠平安回去,小姐和姑爺也該圓房了,再過個一兩年,生下小少爺小小姐,她就有的忙了。
外面飄起了雪花,雪並不大,卻也洋洋灑灑。林安兒站在廊下,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入手即化,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嘆了口氣,不知道京城下雪了嗎?記憶中京城很少下雪,小時候她還幻想過堆雪人打雪仗的日子,去過一次北地後,她再也沒了這種幻想,比起大雪紛飛的北地,她更喜歡並不寒冷的京城。
紅雲拿了件狐裘過來給她披上,林安兒低頭看看,見是一件白狐狸皮的斗篷,毛色發得極好。
“咦,我怎麼沒見過這件衣裳?”
紅雲笑道:“咱們臨來京城前,大少不是讓綵衣軒給您新縫了些衣裳嗎?這就是那時縫的,這衣裳在京城穿不上,大少是料到安州會下雪了,專為您備上的。這白狐狸皮難得是一根雜毛都沒有,聽說是大少花了不少銀子給您找來的呢。”
林安兒怔了一下,她知道綵衣軒給她縫衣裳的事,可也只是以為是添置應季衣裳,這兩年她都在長身體,衣裳頂多只能穿一季,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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