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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唇驚駭的發紫,混著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他掙扎著爬起來,跪倒在殷逸銘腳邊,不停的磕頭,他用力之大,連整個地板都在震動,於悅嚇的連連退了幾步,左飛飛伸手一扯,把她又抓了回來。
“殷少,求您放小的一條活路吧,小的狗命一條,您大人大量,您大人大量。”
任何人,在死亡面前,都或多或少的會有些恐懼,而這種將命披在身外的江湖人士,不怕自己在打鬥中壯烈而死,不怕在亂刀中不幸被劈中要害,而是怕遇見了強自己千倍百倍的對手,喪失了選擇的權力,連苟且偷生的選擇都不能有。
把命運握在別人手裡的恐懼,不身臨其境,永遠體會不到是多麼的悲涼與絕望。而手裡握著別人的命運,卻不見得有多麼的瀟灑與得意洋洋。
殷逸銘蹙著眉頭,在他一次起身之際,將腳蹬在他的肩膀處,將他固定。
“誰動手打的她?”
左飛飛心裡默默的做出了一個決定,如果他肯承認是他做的,就姑且放過他,最起碼他還有些擔當,若他死不承認或者找人頂罪,今天她就親眼看著殷逸銘了結了他。
“是我打的!”他被殷逸銘頂著,渾身顫著一動不敢動。
聽到他的回答,左飛飛似是鬆了一口氣,還好,不用這麼造孽的殺生了……
“今天就這麼算了吧”左飛飛兩指輕楚殷逸銘的衣袖:“打也打過了。”
殷逸銘往後一蹬,他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
“哪隻手打的她,給我留下。”殷逸銘將地上的砍刀踢近他身邊。
於悅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著不停的跳著芭蕾,還好,還好不是別人跟她們說這樣的話……
“殷少……殷少啊……”
“在我沒改主意之前,你最好快點動手。”殷逸銘高大的身軀矗立在屋子中央,彷佛是操控一切的神,一笑一怒之間,世界盡在掌控之中。
“你別嚇到我朋友!”左飛飛有點急了,生怕一不注意就會蹦出什麼血腥場面,於悅那點膽量,嚇不死也嚇半死了。
“我有不便先走一步,明天上午十點之前,希望在我辦公室見到我想看見的東西。”他對著洪爺交代一句,溫柔的握住左飛飛的手,將兩人一併帶走。
洪爺頷首示意,兩邊的保鏢垂著頭將他三人送出門去。
“你都聽見了,動手吧。殷少不要你的命,已經是網開一面了。”
扔下這句話,洪爺拂袖離去。
……
直到坐進殷逸銘的車裡,於悅都沒有回過神來。家裡將她保護的太好,她順風順水的成長至今,從未想過會親臨這種動人心魄的大場面。等她慢慢的理清思緒,收回心智,一種大難不死的慶幸感浮上心頭。
陳浩南的光輝形象與開車的清俊男子合二為一,她忍不住感嘆一句:“你男朋友可真賽啊!”
左飛飛看著她的花痴模樣,疲憊的懶得解釋,一笑了之。
殷逸銘早已將那種肅殺氣息收斂的一乾二淨,恢復了素日裡的雅痞形象。他微笑著詢問於悅:“這位美麗的小姐住在哪裡?”
於悅這才想起今晚還約的她家暴力無敵的小表妹,在一片混亂中,她的包早就不知去向,手機落在包裡,隨之失蹤。
完了……想起自己表妹的施暴手段,她眼角嘴角忍不住亦同抽搐起來。
“麻煩你,送我去第四大街……”她的回答有氣無力。
殷逸銘飛車到達目的地,把人放下,又驅車趕往寧家。
“你怎麼會找到我的?”等於悅下車了,左飛飛才一本正經的問起經過。
“上次去學校找你,你這個可愛的小姊妹說你去上課了,我就沒打招呼,先走一步。今天尋思著在學校門口堵你個正著,結果又碰見她,她很熱情的讓我等下,掉回頭去找你,一去就再沒回來。我越想越不對勁,到你們學校去逮了門口的保安問了個清楚。然後估摸著帶走你的人是誰,打電話聯絡人,自己就先去他們老巢了。”
他故意輕描淡寫,刻意隱瞞掉自己得知她可能的去向後那種心慌意亂的感覺。寧子軒已經回頭,他大可不必再用自己的感情牽絆住她,給她徒增煩惱。
他與寧子軒多年兄弟一場,現在完璧歸趙,也算對得起他了。
“回去想想跟寧子怎麼交代吧。今天要是換做他,恐怕那人死十次也不夠。”
左飛飛聽他說完,摸了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