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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壽凡卻連搖了幾下頭。
田伯林見到了李壽凡的不通世務,只得婉轉其辭:“您問小弟的去向,我實在說不準,只要能夠找到一個可以勉強安身避禍的地方,我就會落下腳來,到那時,或可聯絡。”
[返回]直到此時此刻,李壽凡才頓悟到,當時田伯林不肯告知他的去向,是他早已估計到了局勢的不可挽回,已經完全地背棄了他。
[思考]所幸的是,今天上午,在他連連認罪之後,張炳卿還是放他回了家。
現在,他已經最後拿定了主意:三十六計走為上,無論怎麼樣也不能吃這個眼前虧!
李壽凡站在書房裡。一陣橫風飄雨掃過窗戶,打得玻璃‘察察’直響,還有兩塊瓦片同時被震落了下來。
李壽凡決定隻身出逃,在這個時候,出逃已經是一件十分冒險的事情了,也因此,他不想牽累家裡人,其中也包括了陳家婆婆。
李壽凡感受到,前幾天他與陳家婆婆見面時,這位老相好對他說的全都是真情話:
[閃現]陳家婆婆:現在,你是遭災落難了,那就讓我隨你一塊走吧,到時侯,能多少有個照應,你總比孤單一人要好一些,田伯林身邊不是還有個吳棗秀麼...
李壽凡低著頭來回踱步,眼眶竟然有些潮溼。
[心語],李壽凡用手帕揩拭了一下眼睛:此一時非彼一時啊,這已經不是田伯林出走的情景了,你怎麼還能隨我出走?唉,領情了,我只能領情了!
李壽凡去門外看看天色,雨小了一些,他估摸著時間已經過了後半夜,於是,轉身去門角里取出一個輕便的包袱背上,他摸著黑,從後花園的小門出逃了。
2
[場景1]小鎮易幟
李壽凡乘夜出逃的訊息在小鎮上傳開,對這件事情深感懊喪和氣惱的莫過於張炳卿。
張炳卿與伯父張仁茂在早飯過後才獲得這個訊息,他們隨即去追趕了好幾十里路,但全然打聽不到李壽凡的去向,一點資訊都沒有。
叔侄兩人一聲不響地回到家裡,氣得說不出話來。
張炳卿這才發覺自己警惕性不高,上了敵人的大當,他曾多次要求農會的人加強對地主的監視,可是就在這個召開鬥爭會的關鍵時刻,自己卻沒有將李壽凡關押起來!他是見著李壽凡一副老實守法的樣子才輕信了他的。
[幻覺]張炳卿:此時,李壽凡的笑臉一下子變得虛偽、狡詐而又兇狠。
妻子吳國芬則寬慰丈夫:“你氣什麼氣?蔣介石逃到了臺灣,你還能氣出個什麼樣子來!李壽凡不是你故意放跑的,逃跑不逃跑,腳長在他們身上,你能把所有這些人全都關押看管起來嗎?”
“吃飯,吃飯,白跑了幾十上百里路,快餓得不行了,”張炳卿向妻子連連揮手,“你別再來煩人!”
吳國芬悄聲一笑。
李壽凡的出逃象徵著舊政權的崩潰,這讓人們在街頭上的議論明顯少了許多的顧忌:
“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他壽公也不得不腳踏西瓜皮——溜之大吉了!”
“這一回可真是要改朝換代了呢,看來,他們李家大院的氣數已盡,這是天意啊,天意難違呢!”
“什麼天意不天意,皇帝輪流做,窮苦人就是要翻身作主人!”
“共產黨的天下就是窮苦人的天下,要不,你們誰敢到這街頭上來狂言撒野!”
[解說]這是事情的另一方面,李壽凡的出逃讓小鎮的民心一下子倒向了新政權,大大地加速了舊勢力的崩潰。
連平時最喜歡吹噓祖上如何如何有財有勢的姜聖初,這時也少不得要在人們面前表白一番他家是世世代代最窮最苦的貧農了。
[訴說]姜聖初:有一年鬧大饑荒,我家斷了三天糧,大人小孩餓得動彈不了,我爹便去找李壽凡他爹借穀子,說好願意出高利息,但李壽凡他爹卻只讓手下人施捨了一升米,把我爹當作叫化子打發了——可你們不知道,我們兩家還沾親帶故呢!
姜聖初說話常常失去分寸,於是,就有人聚集攏來找他的麻煩。
[質問]眾人:原來你與他李家大院沾親帶故呀,難怪你替他們做中間人賣田賣地那樣來勁;
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幫著地主來騙我們窮苦人;
你收下了我五擔幹谷,現在李壽凡跑了,看你這狗腿子敢不退還給我!
[抵賴]姜聖初:我可沒得過誰一斤半斤的幹谷溼谷,我自己還吃了虧呢,你們要找我退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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