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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的地坪裡,吳棗秀突然追上去,叫住了他:“你得讓我帶著這侄女兒上你姜家去,另外,再給我哥嫂加上一丈藍布,我便答應跟你走!”
吳國芬緊緊地依在姑媽身邊,眼裡飽喊著淚水;
吳棗秀的決定讓所有在場的人都感到意外。
[閃現]那天,姜家老二在橋頭憨笑的影像。
[解說]吳棗秀只是在極度難堪與落魄的情景之中,才無可奈何地認下了姜家老二。
姜聖初反覆打量著國芬,皺了幾下眉頭,猶豫著,但在他又討價還價了一番之後,還是應承了吳棗秀提出來的條件。
[出嫁,片段]可以說,吳棗秀進入姜家根本就沒有舉行過什麼婚禮:臨時受託去吳家接親的人是與姜家僅有一斷牆之隔的緊鄰黃大香;
新娘子來到姜家門口時,姜家的兩個孩子信和與銀花燃放了短短的幾響鞭炮;三五幾家鄰居走近前來,吆喝幾聲‘恭喜,賀喜’,這婚事便算了了。
[場景3]小鎮底層
轉眼間,一年多的時光過去了。
這天傍晚,姜聖初從鄉下賣布回來。
此時,姜聖初正匆匆忙忙地走在青石長堤上,朝小鎮趕路。
進了街口,一條用青石板鋪成的街道通向十字街頭,朝北轉個彎,不遠處便是出名的四拱青石橋。
姜聖初抬頭望了一眼天色,見還沒有全黑下來,便與正在街邊開竹破篾的老篾匠張仁茂打了個招呼,閒扯了幾句:
“今天編幾隻揹簍了?”
“夠換一壺酒錢了,老弟的布生意怎樣?”
“好,好,連那發黴的舊貨也脫了手,明天的乾飯不用發愁了。”
“你可別用發黴的舊布換來了人家發黴發爛的陳米啊!”
“才不會呢,我要是那麼瞎眼,姜家不早斷了香火麼!”
姜聖初很有幾分得意地笑了。
姜聖初轉身來到了橋頭側面的麵食店門前。他一邊與店主李松福套近乎,一邊自己動手舀了碗煮過麵條的清湯水,站著,喝著湯水,還少不得要揮手舞足,吹起那些他祖上如何如何富有的沒邊沒沿的“牛皮”來。
[場景4]同病相憐
在一間昏暗的破屋裡,有兩個女人默然呆坐著,這裡已是家徒四壁了。
此刻,低頭坐在黃大香對面的吳棗秀,雙手掩面,頭上扎著一條白布,那是她在為暴病死去不久的丈夫戴著‘孝抹布’:
[回顧,片段]姜家老二憨厚的笑容;姜家老二收工回家,一腳踏進門來便倒地昏迷的情景;姜家老二抱病訣別的痛苦表情;姜家老二那飄幡荒野的墳頭。
[返回]吳棗秀猛地抬起頭來:“這真是天不開眼——先前,我找了個有情的,硬是被人拆了臺,後來嫁了個老實的,沒過上一年,偏又短了命,誰料?這天意就是叫你怨不了也躲不過!”
[解說]吳棗秀沒有了丈夫,大伯為人暴戾,孃家卻弱勢無助,因此,她便把黃大香當成了唯一的親人。
黃大香的日子也過得非常悽苦,她的懷裡摟抱著重病初愈的孩子,聽了這話,只能搖頭嘆氣:“你也別怨天恨地吧,怎麼都只能求神靈救苦救難呢!”
孩子動了一下,吳棗秀立即起身,想去做點吃的。
在廚房裡,她揭開米桶蓋,裡面的米只剩下了半杯。
吳棗秀在飯鍋裡又添了一大勺水:“你讓孩子醒醒吧,該喂點東西了。”
姜聖初一直喝完拿碗麵湯才不舍地離開面食店,進了旁邊的一條小巷子,小巷子有個沒有門扇的門洞,姜聖初從那裡到了一個破敗不堪的小雜院裡。
當姜聖初從黃大香門前經過時,他使勁地乾咳了一聲。
這是一間堆放雜物的破房子,過道前連著麵食店後院的側門,另一頭則可以經由斷牆缺口去姜家後屋。
姜聖初將“布把子”豎立在黃大香門口的牆根下,推門進屋,吳棗秀立即躲進廚房去了。
姜聖初立在黃大香面前,看了一眼黃大香懷裡的孩子:“咳呀,我還算定這孩子活不下了呢,可現在,也是怪事,看來這一時三刻是死不了啦——可我說,這孩子一下地就沒有了父親,無父便是無天,無天如何活命?你還 是聽我那話,把孩子過寄了去,或者乾脆給孩子再找個當爹的——要不,往後的事還難說呢!”
黃大香緊緊地摟著孩子,眉頭擰成了個死結頭,默不出聲。
姜聖初站了一會,才感到了這場景的寂冷,他稍現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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