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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死了這麼風光過?”姜聖初並不示弱,“我得在這裡宣告各位街坊鄰里,她吳棗秀要是找死,還先得自己安排張草蓆,我姜聖初沒逼她,她若是真死了,我可不答應掘坑!”
“人命關天呢,吳棗秀就這麼不值一文錢麼?”張仁茂仗義執言了,“老弟,我說這事你可沒想明白,你說你沒逼死人,可她現時還有一張嘴,旁人還有一雙眼,真死了人的話,你說得清麼?你也不用提你姜家怎麼有勢,她吳家如何沒人的話,別看蝦子在生不見血,死了還遍身紅呢!我說為人還是得存個良心才好呢。。。 ”
姜聖初到底心虛,一時語塞,不覺軟了下來,朝圍觀的小孩子吼道:“你們跟著看什麼熱鬧,有什麼好看的!”
“還是進屋喝口水吧,”張仁茂好心地勸姜聖初,“有些事我們兄弟間坐下來好好說說。”
姜聖初的氣勢緩和了許多,但心裡不服,沒肯進屋:“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家人等著要吃要穿要用,織布機子停了,哪有工夫坐著說閒話。”
“也是,”張仁茂並不強求姜聖初,“真是這樣,那你就聽我一句話吧,有事你和棗秀好好商量,她能聽更好,不能聽可千萬別動蠻,辦事得看時勢,你不見那當官的老子還強不過拚命的兒子麼?戲裡面的話也有些道理呢!”
“什麼道理!”姜聖初又憤憤然地高聲大喊著,“這世界全被那些穿洋服,留西式頭的傢伙攪亂了,連幾個學生也敢胡攪亂來──我才不怕──你替我告訴那個賤貨,能趕緊回家,我便饒了她,要不然。。。 你看我,要不然。。。 哼!”
張仁茂知道姜聖初這會兒只是燙死的鴨子嘴硬,便認真告訴他:“你這話我能給你傳到,不過,你心裡得有個底,吳棗秀那脾氣也是天生就了的!她的命不值錢,你犯得上去和她計較?”
姜聖初一雙眼睛骨碌碌地轉著:“你想讓我怎麼辦?沒人織布,幾張嘴吃什麼?”
“你對待棗秀就不能好一點麼!你讓她心平氣和了,興許她還是會回你姜家去的。。。”張仁茂推心置腹地勸導姜聖初。
姜聖初抓著頭皮,不再吭聲,站了一會,始終沒有找到好說的話,只得悻悻地回家去了。
[解說]姜聖初憤然而起的氣焰被張仁茂幾句不冷不熱的話澆滅了。他本來不過是虛張聲勢,並非不知道吳棗秀是個舍死拼命的人。
[插敘,解說]那天晚上,當姜聖初撲向吳棗秀時,他就已經見識到了她的倔強,吳棗秀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抓痕齒印,至今還一觸便痛。其實,姜聖初那樣做並不完全出於是男人的生理衝動,也還包含著一個很簡單的心計:他以為只有用這法子制服了吳棗秀,才又可能讓她老老實實地為姜家織布,那日子也才過得下去。
站在堂屋中間,姜聖初越想越是氣惱不過,他朝那架空閒了好幾天的織布機啐了一口,大聲罵道:“都是些管閒事,沒良心的!”
可姜聖初仍不肯這麼輕易服輸,他還剩下最後一著棋。
[場景3]搬兵不成
一大早,姜聖初換了件乾淨衣服,提上一斤多肉,從黃大香門前經過時,他大聲招呼:“香嫂子,吃過飯了麼?”
“還沒有呢──”黃大香趕忙應答,“這麼大清早便出門,是去走親戚麼?”
“是呀,是得走走親戚去,”姜聖初停下來朝屋裡邊打望邊說,“這些年來就光顧著忙生計,把些老親老戚也疏遠了,現在家裡有了事才記起來。。。 ”
姜聖初的話是有意說給呆在黃大香裡屋的吳棗秀聽的。
人們早就聽到過他多次吹噓姜家與李家大院在清朝皇帝那陣有過什麼交往之類的話。
黃大香只“啊”了一聲,便轉身進屋去了。
姜聖初見黃大香並沒有再問下去,便自言自語了幾句聽不明白的話朝西街走去。
黃大香的心裡卻有些忐忑不安,她對吳棗秀說:“姜聖初一定是搬兵去了,這要不要讓國芬跟隨著去看一看?”
吳棗秀仍然強硬:“管他呢,咬得死我,還吃我不完呢!”
黃大香後悔沒搶先跟李墨霞說說這件事,可現在麻煩了,因為棗秀那張嘴是得罪過人的,她還跟保長頂過嘴呢!
吃過早飯不久,張仁茂卻幾分高興地上黃大香家來了。
這些天,張仁茂也翻來覆去地想,他見不到眼前的吳棗秀能有什麼好走的路,他認為還是隻能勸吳棗秀回姜家去,只要姜聖初保證不再動蠻逼迫,可以相安過上幾年再說,只是,吳棗秀的性子剛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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