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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伯林是李府實際上的管家,扣不扣賬只算雞毛蒜皮一類的事。但他不是一個自作主張的人。
今天,可能是被眼前這個很有些潑辣,也算得上漂亮的女人一番言詞給激發了,田伯林決定破例作個主:“好吧,香嫂不是別人,她的為人處世我知道,這五十塊銀元的舊帳由我負責擔保,往後再說,這次就不抵賬了──老先生,請你把工錢付給這妹子。”
臨了,田伯林望著吳棗秀清點著銀元,笑著對她說:“你這妹子的嘴也是厲辣得很。現在,這錢給了你,你該沒有什麼話說了吧!”
“給了錢,話就只說到這裡,”吳棗秀抬頭瞟了田伯林一眼,“我可沒你們那多的閒工夫扯閒話!”
[解說]吳棗秀給黃大香取回了工錢,但這算不得她的勝利。實際上,她今天是受了大氣,離開李家大院出門時,她聽那賬房先生還在背後氣呼呼地罵:“這種沒教養的潑婦,沒見過!”
已經到了大路口,又聽到田伯林在哈哈地撫慰賬房先生:“這種女人您也能招惹的麼?別跟她計較吧,那是多麼沒意思的事啊。。。 ”
當時,吳棗秀已經無心戀戰,只得裝作沒有聽見,加快腳步急匆匆地走了。
[解說]田伯林沒有料到的是,他這句漫不經意的話重重地刺傷了吳棗秀,並且深深地埋藏在她的心底裡了。
回到家裡,吳棗秀把錢數給了黃大香,卻沒有說起事情的詳細經過,只悶聲悶氣地罵了一句:“這些雷打火燒,不得好死的!”
“又怎麼了?”黃大香勸慰吳棗秀,“人家給了工錢,你還生什麼閒氣?”
[場景4]風寒雪重
吳棗秀幫黃大香收攤來了。跨進街亭,吳棗秀一邊搓手,一邊跺腳,叫嚷著:“好冷!我在屋裡還挺不住,不知道你在這風口裡怎麼捱——這麼晚了,回家去吧!”
“今晚上石賢吵鬧沒有?”黃大香問。
“哪能不鬧?石賢與國芬這小蹄子鬧了大半夜。我給了國芬一巴掌,石賢才識了點顏色,這會睡下了。”吳棗秀說。
黃大香責怪吳棗秀說:“你也太狠心,十來歲的孩子,就你這個親人,你打她作什麼呢?”
“喲,我們家還養得出千金小姐來?那可興不得嬌慣,”吳棗秀一邊收攤一邊說,“哪能人人都像你?石賢哭一聲就痛到你的心頭上,他鬧翻了天,你也不肯用指甲彈他一下,嗨,我就只愁著你,要是再嫁個男人,這拖油瓶可沒處供呢。。。 ”
“我不說嫁人,還興誰把我賣了!”黃大香聽多了吳棗秀那種快言快語,有時也回她兩句:“一個三四歲的孩子能把天也鬧翻,你這話不是說得太過分了麼?窮人家的孩子,也是娘身上的肉啊!”
“糟了,這話得罪我的香姐姐了!”吳棗秀收好了攤,雜七雜八的東西湊起來也不過一挑子,“從今以後,我可再也不敢說你那小祖宗一字半句了──咳,趕緊收攤吧!”
黃大香不吭聲,她還想等一等。
果然,賭場的頂樓上推開一扇窗門,探出顆腦袋喊著:“香嫂子,來兩斤花生,兩斤蠶豆。”
“來了!”大香嫂答應著,趕忙到挑擔裡取秤。吳棗秀把兩隻貨盤一疊說:“我去送──過什麼秤?多少都吃得了,他們的錢反正是無爹無娘來的,沒處花。”
黃大香見吳棗秀不由分說,便依著她,只交待:“千萬別得罪了人,你那張嘴太厲害。。。 ”
“我就是這麼張嘴,咒他們吃了爛腸爛肚去!”吳棗秀走了。
為了不讓油燈白亮著,黃大香又抽空拿起刺繡工夫,等著吳棗秀的迴轉。
[場景5]賭場風波
吳棗秀為黃大香送過好幾次瓜子花生之類的夜宵。她端這貨盤徑直來到賭場,用肩膀撞開門進屋。
賭場裡面開了兩張賭桌,男女相雜,正在吆三喝四,煙霧騰騰。
“花生、瓜子、蠶豆來了!”吳棗秀喊著,“剛才是哪個腦袋伸出窗子口叫送貨的?”
人們正忙著摸牌,一時無人理睬吳棗秀。吳棗秀等候不得,便把東西分送到每個人的桌前,“吃吧,下午才出鍋,又香又脆。”
“是呢,”警察所長在吳棗秀的手杆上用力地捏了一下,“還是鮮嫩鮮嫩的!”
“看牌吧!”趴在所長肩頭上的小麻姑橫了吳棗秀一眼,“是保長讓你送的,快去那邊!”
吳棗秀沒提防警察所長動手動腳,一時忍下了這口氣,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