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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中,鴟鴞咕咕叫著,她摩挲著雙臂,將思緒由那男子身上拉了回來。
她該要把精神放在自己的任務上,目前尚能應付,但等到抵達白苗,那兒的情勢她全然不知,若精神不集中,很容易壞事的。
此際,一輛馬車裡竟透出微弱的火光。
淡菊心中好奇,馬車有兩輛,她獨自乘坐一輛,鹿蒼冥和隨從們全部騎馬,就不知另一輛馬車中坐的是誰?
立起身子,她盈盈走近——
“小姑娘,探頭探腦的,還不給我進來!”那聲音蒼老,卻是精神洪勁。
淡菊臉一紅,隨即放開胸懷,一把掀起車簾,與老人打了照面。
“老爺爺,您好啊。”她笑嘻嘻的,很少人抵抗得了這樣的笑顏,只除了那個叫鹿蒼冥的嚴肅男子,希望這位老者是吃軟不吃硬。
“叫爺爺就夠了,不必加個‘老’字。”老人把一盞油燈掛在車篷頂上,對淡菊招了招手,“上來,你坐那裡。”
淡菊乖乖地爬上馬車,與老人面對面坐著,中間隔著一張四尺見方的矮几。
不等她坐穩,老人忽地揭開覆在矮几上的布巾,劈頭便問:“這盤殘局,白子要如何扭轉劣勢?”
布巾下,是一盤縱橫十九線的圍棋,淡菊定眼瞧去,白子已被逼向邊角,勢力分割得七零八落,無法成龍。
“爺爺找淡菊下棋嗎?”她笑著,思及自己與鹿蒼冥下那盤殘局時,底下的人曾來報,道有一老一少前去尋他,自稱是他的親人,其中一位毫無疑問便是鹿皓皓,而另一位……正是眼前這位爺爺吧。
“不是,我找你解棋。這盤殘局困擾我好久,我頭疼,又不甘心。”他倒爽快,老眉皺了又松,鬆了又皺。“兩年前,我就要冥小子到東霖找你來,可是他不聽話,還把家裡所有棋子棋盤全丟了,惹得我生氣。”
冥小子?鹿蒼冥?呵呵,好奇怪的稱呼呵……淡菊抿著唇,想像若自己也這麼喚那個男人,不知他會出現什麼表情,肯定教人發噱。嘻,有機會定當試試。
“我這不是來了嗎?爺爺彆氣了,冥小子壞,咱們甭理他。往後我們同一個陣線,一起對抗惡勢力。”這算不算挑撥離間?管他呢。
這話似乎頗合老人家心意,逗得他掠著白鬍呵呵笑,一會兒才問出:“小丫頭,你知道我是誰嗎?”
這不難猜,事前,她從探子營那兒已得到許多訊息,而兩人又談了會兒話,這老者的身分呼之欲出,再明顯不過了。
“還能是誰?人家都喊您爺爺了。”
“唔……”他老臉帶笑,額上皺紋十分明顯,顴骨卻光滑紅潤。
“好啦,淡菊先來瞧瞧眼下的局勢。”她深吸了口氣,略略斂眉沉眼,仔細觀望棋局。
此殘局中,白子要贏絕非易事,每條路皆被截斷,難以存活。
片刻,她終於啟口:“爺爺,這是病入膏肓了,白子頹勢已成,註定要敗,不過嘛……”故意一頓,眼角瞄見老太爺傾過上身,很是急切。呵,原來也是個棋痴,和鹿皓皓恰巧臭味相投了。
“你這丫頭,怎麼話說一半兒倒打住了?快說快說!”
“爺爺,淡菊有個小習性,同初次會面的人下棋時,總習慣拿些東西做彩頭,當作紀念。爺爺要淡菊幫忙解棋,那是瞧得起我,淡菊心中可高興呢,但人家也想要點彩頭以茲鼓勵呢。”她鼻尖又下意識地輕皺了皺,指兒敲著潔美的下顎,標準的牲畜無害、天真嬌憨樣。
老大爺點點頭。“你這習性我聽皓小子說過,嘿嘿,咱們族中代代相傳的血鹿戒指也教你贏走了,氣得冥小子直跳腳,恨不得掐死皓小子,你行!真有本事!”
“那個戒指真這麼重要嗎?除了上頭鑲的紅玉怪了些,我瞧樣式也是普通得緊,有必要如此寶貝嗎?”她在套他的話。
這些年,東霖探子營雖然收集到不少有關鹿族和白苗之間的訊息,但對於鹿族這個蒙著神秘面紗的少數民族卻瞭解得不夠通徹,只知此族信奉大鹿神靈,原聚集在比白苗更西更南的山地,傳有兩隻血鹿戒指為聖信之物,又據說戒指上鑲嵌的紅玉中藏著地圖,可指引人在神秘的大鹿神山中找到歷代鹿族累積的財富。
“那戒指是有它獨特的意義,但我倒覺得沒啥兒關係,戒指是死物,而信仰在人心中。不過,咱們家冥小子可不這麼想,他個性本就拘謹嚴肅,把責任看得很重,家和族,信仰和榮譽,這些全攪在一塊兒,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