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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小阿姨。

張明蔚平靜的叫人，“爸，大媽。”然後坐到自己親媽身邊。

林清想起什麼，朗聲問好，“叔叔、阿姨好。”然後跟著坐到張明蔚身邊，親近的跟未來岳母打招呼：“程姐。”腳下被張明蔚狠狠的踢了一下。

介紹的時候她很不小心就忽略了林清和羅陽的複雜關係，有什麼可提的呀。

程姐看林清那是丈母孃看女婿，怎麼看怎麼順心。張太太一直很安靜，沒有發表什麼意見，一如QQ的隱身狀態。

張棟和林清有一句每一句的談著話，“小夥子家裡幹什麼的？”

林清禮貌的回答，“我父母都在部隊上，我自己跟朋友在這邊開了個小公司。”

“哦？”張棟看看自己女兒，張明蔚悶頭喝茶，“那你們打算結婚？是在S市，還是去你家那邊？”

“聽明蔚的意思。”

“聽她的意思？她要是想往首都跑，你的公司就不要了？”

林清語塞，隨聲附和而已，他沒合計那麼些呢。瞧林清憋了一下，張明蔚翻著白眼接話，“爸，我怎麼捨得離開你呢？”

林清也反映過來，趕緊接話嗎，“我回了北京也一樣可以開公司，可能比在這裡省勁兒的多。要是明蔚覺得做生意不穩定，我可以服從我們家的安排，可能出路更好。但是如果可以，我希望有自己開創的事業。”

張棟抽了煙，表情也並未緩解，“男人應該有自己的責任心，有自己的事業。要是什麼都能說變就變，那才讓人不安穩。”轉頭跟張明蔚說：“這小子，你真喜歡？”

張明蔚點頭。

張棟又說：“帶著個孩子過日子可是夠辛苦的。”

林清挫敗。

張明蔚嗤笑。

最後張棟做了個總結髮言，“我們家可能沒有你們林家那麼大的背景，但是在S市，我也是有自己一方天地的。早些年，如果我像你這樣兒沒個一定的瞎搖擺，現在估計跟你爸的級別也差不了太多。誰也不知道，我走了那條路現在是安穩等退休，還是在裡面等刑滿。小子，你還是年輕，不定性，不可靠。說實話，我不太看好你。”拿溼巾擦擦手上不小心沾到的菜湯，看了女兒一眼，說：“明蔚之前有個男朋友，估計你也知道。那個孩子辦事清楚，冷靜，知道自己要什麼才是最實際的，那條路最容易成功。他不像你這樣什麼，沒那麼多傲骨，要是好好栽培是個不錯的苗子。只可惜，這樣的人沒能讓我女兒幸福。”

林清微笑的嘴角開始抽筋，他都弄不明白這個準老丈人是個什麼意思了。張棟在他惶恐不安的眼神中說了最後一句話：“明蔚，要是你媽沒意見，我和你大媽也都順著你。但是，怎麼嫁進林家是你的事，挨欺負了別回來哭鼻子，沒人管你。”

“爸，長這麼大，就只有我讓別人愛欺負的份兒。”張明蔚自豪的舉杯，北京，她的人生將再添一筆戰績。

小女兒帶來個男人來說要結婚嫁往北京，大女兒被他棒打鴛鴦發配南京。張棟吸口煙，他這輩子混的。

小兩口要買單，張太太不想讓小孩子出錢，偷偷往吧檯結賬去了，小兩口反應過來就追出門去了。

包房裡短時間內只剩下程姐和張棟，程姐也點了煙，突然開口說話：“張棟，張明蔚是我用心生下來的，那時候我有感情，所以才幫你。現在我要讓我女兒好好過日子，我也會轉去做些正當的小買賣，離老羅家遠遠的，你這些年給張明蔚的錢，就當是她嫁妝了。”

“不需要，錢你留著，嫁妝我再拿。畢竟是我女兒。”

“是我女兒，這些年我把她養的挺好。如果不是因為你們還有那麼點實際的血緣關係，我是打算自己把她嫁出去的。”看張棟還要開口，她表情堅決，又說：“別爭了，沒什麼意思。”

張棟終於掐了煙，點點頭，“你好好過日子。”拿起外套出門去尋妻子了。

程姐也掐滅煙，哼笑一聲，“這麼多年，總算說句人話。”

張棟在客廳裡看電視，茶几上堆著幾張紙，還有啟動著的筆記本。他也快到退休的年紀了，想把自己的事業交出去，卻苦苦尋找不到接班人。下午接到電話後，他就致電程女士，問問對方是什麼人。然後簡單的查了一下，那個背景，他還是沒法交代自己的事業。

“想什麼呢？”

接過老婆遞過來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林家，高門大院，要是明慧嫁過去也不會有這麼難。”

“當初不讓她回去，就跟著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