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3/4 頁)
會站在她這邊。陳默起初靠在病床上一聲不吭,目色深沉,卻褪去了所有的銳利,那是種讓人想要擁抱的柔和的黑。
“如果你們……都希望我這樣,我聽你們的。可是……”陳默溫柔地看著苗苑,“如果你不做蛋糕了,你想做什麼?”
苗苑初時興奮的眼神漸漸沉靜下來,最後她慢慢握住陳默的手說.“我聽你的。”
韋若祺簡直不能相信,她把苗苑拉到走廊裡質問“你怎麼可以這樣縱容他?
你是他老婆,你不能什麼事都聽他的。”
陳正平扶上韋若祺的肩膀,加了幾分柔和的力度,韋若祺忽然感覺無力,那種手握流沙的無力感,越是用力越是無奈,不自覺竟急紅了眼眶。
苗苑沒料到她一向心如鐵石的婆婆也會哭, 時之間也慌了手腳,結結巴巴沒說出兩個字眼淚也止不住地流下來。到最後,她淚流滿面地握住韋若祺的手說:
“我們就別逼他了好嗎?陳默想幹什麼就讓他幹什麼吧,他要是樂意不幹這個當然好,可是他不樂意,他真的不樂意那又能怎麼辦呢。”
“你不能這樣,你怎麼能這樣?”韋若祺搖頭看著苗苑,卻更像是自語。
“不是啊,媽。陳默今天要是殺人放火,我當然攔著他,他現在也算在幹正事兒吧。”苗苑倔犟地抿著嘴,溼漉漉的大眼睛像含了寶石的光。
陳正平拉著自己的妻子退了一步,把難得柔軟的韋女士攬進懷裡,他意味深長地看著苗苑,半響,笑了笑說,“陳默就交給你了。”
苗苑有些受寵若驚地點了頭。
為什麼?回家之後韋若祺不停地在問為什麼,夕陽在她身後落下,那是碩大而渾圓的一個球體,將半個天幕映作昏黃。
陳正平坐到她身邊去抱住她,他沉聲問:“還記得你25歲的時候在幹什麼嗎?
我們25歲的時候,世界是什麼樣?”
韋若祺有些茫然。
“時代變了,我們已經老了,老得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了。一代人,過一代人的日子…當年你媽沒攔住你,讓你進了城,現在你也攔不住陳默。”陳正平攏起妻子額角的碎髮,小心地別到她的耳後去。
紅顏彈指老,30年前的青春少女,換作如今蒼老的面容。
韋若祺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埋在陳正平的肩頭,那同樣蒼老的肩膀。
陳正平慢慢撫著妻子的脊背,輕聲說:“等年底你也退了,我們去海南玩兒吧……”
陳默的傷在一個半月之後徹底痊癒,痂衣剝落,留下粗糙的疤痕。彷彿火焰的圖騰,從胸口蔓延到頸側,最後拉成一條線,消失在耳根處。這樣的傷疤自然是難看的,可是那畢竟是陳默,讓人不敢仔細去看的那個陳默。他有先聲奪人的氣場,於是,無論他的眉目如何英挺,傷疤怎樣難看,都變得不重要。膽敢仔細地看著他,觸控他每一寸面板的…從來都只有那個人而已!
脫下外套,陳默看到苗苑眼中漸漸泛出淚光,沒來由地緊張。居然是有些無措的,陳默輕聲問道“很難看?”
“不,”苗苑笑了,“很酷。”
其實,就像挺著個大肚子能有多好看,可那裡面懷著的是我們的孩子,於是那樣畸形的曲線都成了美,成了會讓人呼吸急促的渴望。所以,不再光潔的面板當然是令人遺憾的,可是那下面跳動著的是你的心臟,你還活著,那就比什麼都美好。
苗苑感覺到陳默火熱的胸膛貼到自己後背上,呼吸凌亂,那麼熱,有一些力量在傳遞著交換著,火辣辣的快感,激得指尖發顫。陳默雙手緊緊地環抱,好像要把苗苑填到自己懷裡去,心臟走失了頻率,七上八下地跳……擁抱很緊,很長久。
接吻很深,很認真。
陳曦在五個月之後正式降臨人間,從孃胎裡就狡猾的孩子,預產期一拖再拖。
害得陳默那假一請再請,最後無奈之下又只能銷假繼續上班。
最後一次折騰,日子來得非常沒有醫學規律,苗苑躺在120裡打陳默手機。
那時陳默還在操場上,成輝接的。
五分鐘之後,整個第五大隊的廣播同時響起:陳默同志請注意!陳默同志請注意!你老婆說她要生了,這次是真的!
陳默嚇得差點自己把自己絆一個跟斗,原傑開了車過來接他,異常瀟灑地一個甩尾急停在陳默面前。陳默毫無人性地把司機扔下車,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都說生產很疼,可苗苑後來卻印象不深,她只記得迷迷糊糊醒未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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