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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發現教給你所有的信仰與驕傲人,當你發現那個從小就告訴你做人要清白公正的人……脫了那身道貌岸然的衣服根本就禽獸不如的時候,你就知道這個世界有多癲狂了。”
“所以你就把家裡所有的東西都砸爛了,準備離家出走?準備再也不認你的父母了?”陸楷辰拔高了聲音,平日裡溫和如水的眸子也染上了一絲狠戾,“你知不知道,那天你走了之後,你家裡亂成了什麼樣子?要不是遲緯去的及時,只怕你現在就得準備著為他們開追悼會了。”
蘇修堯默然,墨黑的眸子早已失了往日的晶亮,看不到一絲光芒。
“阿堯,”陸楷辰一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沉下聲音道,“我不知道你和姑父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事,可是你得清楚,他到底還是你父親,你們就算老死不相往來,也還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
蘇修堯忽的冷笑一聲,甩開陸楷辰的手,徑自挺直脊背,戴上手裡的黑色貝雷帽,這才一字一頓的開口道:“不、會。”
“嗯?”陸楷辰挑眉看他。
“我的父親早在二十八年前死在戰場上了。”
陸楷辰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蘇修堯,這也太……不可置信了吧?
“而他,蘇向天,可真是賺夠了籌碼,半路撿個兒子不說,還落得半生的前途無憂!”蘇修堯磨了磨牙,手指捏的死緊,骨節發白,“他憑什麼?他憑什麼踩著自己戰友的鮮血,還活的這麼自如?”
陸楷辰心口猛地一窒,他認識蘇修堯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他眼中的如此這般深沉的情緒。那是一股滿透著陰寒的絕望,絕望到幾乎讓陸楷辰有一種隨著他一起捲入地獄的錯覺。
他默默垂下眼眸不再多言,門外也恰在這時響起了一聲響亮的男聲。
“報告!”
陸楷辰轉身,門外站著的可不就是方才樓下的那個兵?這人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並不是很高大,但是卻是長相黝黑,有一種嶺南人特有的健壯。身上是跟蘇修堯同款的迷彩,此時脊背挺得筆直,軍姿站的相當標準。
“怎麼回事?”蘇修堯開口。
“報告!師部來電話問您什麼時候能到。”警衛員恭敬的回話,中指緊緊扣著褲縫。
蘇修堯點頭,“你去回話,告訴師部的人說我今天下午就回去報道。”待警衛員走了之後,蘇修堯這才回身看了陸楷辰一眼,淡淡的開口:“以後就麻煩你了。”
“什麼?”陸楷辰挑眉,明知故問。
蘇修堯倒也不惱,當真深深的看了陸楷辰一眼,開口道:“以後蘇家……就麻煩你照顧了。”
陸楷辰聞言,上下打量蘇修堯,良久才冷笑一聲道:“我要是說我不幹呢?”
蘇修堯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眸色深深。鏡子裡的男人軍容整潔、身強力壯,卻是眼神暗淡無光,好像整幅靈魂都被抽空了一般。
陸楷辰見他不答,靠近了一些,磨了磨牙道:“憑什麼?你憑什麼把你的事情全部丟給我?我欠了你的麼?”
蘇修堯終於回身,正色道:“拜託了。”
陸楷辰卻是臉上更怒,眉宇之間見已然聚集了不常見的黑氣,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男人冷笑道:“你想都不要想!想做鴕鳥是不是?想逃避是不是?想再也不回來了是不是?”他的聲音猛地提高,眼神冷厲,盯著那人的背影道,“蘇修堯,你什麼時候這麼孬了?!”
蘇修堯聞言,身形猛地一震,站在原地愣了兩秒,終究還是沒有回頭。
《射鵰英雄傳》裡,楊康頂著“完顏康”這個名字活了二十多年,可是到最後,人們記住的卻也只是“楊康”。他姓楊,不姓完顏。或許這對完顏洪烈不公平,可這卻是事實。楊康是誰?楊康不過是一個認賊作父的卑鄙小人,僅此而已。
查明真相的那一天,蘇修堯一個人跑到山頂喝了不知多少酒,直到最後周揚把早已醉死的他送回家,蘇修堯心裡卻還明鏡一般清楚的記得……他不要做楊康。
酒能醉人,卻永遠都醉不了心。
蘇修堯提步而去的背影冷硬非凡,陸楷辰死死地盯著,終於還是咬緊牙關使出殺手鐧:“那可可呢?”
墨綠色的迷彩猛地頓住,陸楷辰卻是心下一片慘然。這是他最後的籌碼,也是一塊最爛的籌碼,卻偏偏一擊即中。
無論輸贏,都會將他陷入最尷尬、最難堪的境地。進,不可攻;退,亦不可守。饒是如此,陸楷辰還是不顧一切的將這枚籌碼擲了出來。為什麼呢?因為在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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